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对于母后的死亡,他心里还是无法释怀的忧伤难抑。
人人都说,一步错,步步错,可是他从未察觉到自己走错了任何一步,但是偏偏最后却走到了今日的境地,对他来说已经不止是讽刺那么简单。
没有下人簇拥,也没有奢华府邸环绕,他这个曾经的贤王,如今落魄的连乞丐都不如,至少乞丐还有自由,可是他什么都没有。
哪怕是曾经发誓会对他忠心耿耿的柳媚如,如今也不知去向。树倒猢狲散,是他现在最清晰也最无奈的写照。
这段日子,他虽然被禁足在这里,但是也大抵能够猜到外面发生了什么。当日说卓文君去了靖南都,但是一直到此刻,封夙依然巍立不倒,且不论卓文君的计谋如何,但就凭当初的封流赢和卓青天的手段,都无法改变这一切,一个卓文君又如何能够扭转乾坤。
昏暗的殿内没有下人掌灯,他仿佛已经彻底被人所遗忘。当初被封柒夜所擒之后,相信他的贤王府也早已名存实亡。现在,他什么都没有,唯一剩下的就是这一具残破的身子。
‘咚咚——’
自怨自艾的封亦晗,忽然间在幽静昏暗的殿内,听到了不该属于这里的一抹诡异声音。辨别着声音的方向,很快就看向了窗棂一侧。
在殿外暮色笼罩的时候,回廊下的火光照耀在窗棂上,似乎在上面投射下一个了人影。封亦晗眯起眸子,没有说话,只是定睛的看着这一切,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来这里?!
很快,高窗上的声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被人从外面推开的殿门。来人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没有一丝光亮的黑暗,令他暂时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
封亦晗望着开门的人,看身影似乎是个女子,于是没有多想,冷笑的开口:“原来你还知道回来!”
封亦晗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个人就是当日在母后死去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柳媚如。眼底的讽刺也越来越浓。
来人一听到封亦晗的身影,那抹被窗外的火光映衬下的身影,很明显的颤动了一瞬,旋即声音微微发抖,低柔的呼唤了一声:“王爷?”
不是柳媚如!
封亦晗顿时警觉的看着殿门,那声呼唤中,有些熟悉,又似乎陌生。加上他已经有些时日没有与人接触过,嗓音不禁也沙哑低沉,再次问了一句:“何人?”
再一次开口,那人似乎能够精准的确定了殿内之人,快速的转身关上了殿门,步伐凌乱的走向了封亦晗。
“王爷,是我!”
当阔别多日的贺兰冷夏站在封亦晗的面前时候,不禁让他无比讽刺的笑了起来。原本以为他呗天下人遗弃,却没想到最终还会有她来看自己。
而她,却是曾经被他反手利用,最瞧不上眼的人。
殿内的光线让贺兰冷夏无法看清楚他的样子,不禁摸索着在殿内找到了烛台的位置,当荏苒的烛火渐渐亮彻在偏殿里时,封亦晗看清楚荷兰冷夏的瞬间,蓦地蹙眉。
察觉到封亦晗打量自己的视线,贺兰冷夏局促的拉了拉身上的宫女服饰,而后又摸了摸自己带着面纱的脸颊,“王爷,是我!”
“你怎么这幅打扮?”
封亦晗转动轮椅,望着不远处的贺兰冷夏,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劲,但是这么看着,又好像没什么不对。
贺兰冷夏讽刺的笑了笑,“为了……为了来找你,所以只能假装成宫婢!”
“那真是辛苦你了!嫁给卓文浩感觉如何?”
这种带着淡淡的讥讽的话,让贺兰冷夏心头蓦地一疼,发酸的眼睛看着封亦晗,磨蹭着脚步,慢慢走向他。
而就在她行走的时候,封亦晗也瞬间明白,她的怪异之处在哪里了!望着贺兰冷夏瘸着一条腿,忽高忽低的行走着,声音带着疑惑,“你的腿怎么了?”
也许是被提及到痛楚,贺兰冷夏的表情一僵,“没什么,不小心摔了一下!”
她总归不能告诉她,自己这条腿,是被卓文浩生生给打断了。听说当初他进宫来理论,也不知道结果如何,总之他回府后,直接到柴房,狠狠的毒打了她一顿。
甚至发展到后来,每每他喝了酒,或者是有什么不顺心的,都会拿她来出气。不过好在,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碰过自己。
她,始终都是王爷的人!
“是吗?你特意来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