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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慬琛紧蹙着眉头,对话并不连贯,但他可以听出妻子言语间的压抑与恐惧。
恐惧!
他目睹过妻子种种情绪,但恐惧,这是第一次!
是谁?又是什么事让她这般害怕被人说出来?
霍慬琛眯了眯眸,他往楼梯口走了几步,然后扬着声音喊着:“槿歌,槿歌……这个东西要挂在哪里?”
突然而至的嗓音让主卧里的慕槿歌很快就出来了,刚才那一会得安静似乎也让她稳定下了情绪,看着面色淡然从容而来的妻子,霍慬琛抬手挥了挥手里的红彤彤的挂件,“这个要挂哪里?”
那是两串布料做的炮竹,现在要环保,尽量少放烟花,所以她买了两串布艺品代替。
拿过他手中的炮竹挂件,径自越过他就朝楼下走去,“我去挂。”
“好。”看着妻子快速下去的步伐,霍慬琛待妻子身影消失后立刻朝书房走去。
他直接给郝助理打了一通电话。
“给我查一查刚才是谁给太太大的电话!”
那边,郝助理应了声,老板声音正常,但声线紧绷,跟在他身边多年自然听了出来这其中的不同寻常,更何况就在他要挂电话的时候,他又补充了局,“现在就查!”
……
房子简单装饰了下,春联,窗花,还有那些喜气洋洋的挂件,一眼望去,年味倒是颇浓了。
注定,这年三十的夜晚不能平静。
霍慬琛的手机几度响起,他仅是看了一眼,便丢在一边,最后甚至调了静音,是打算不予理会了。
慕槿歌无意撇到了百里香三个字。
倒也没说什么,如果真有事,百里钦定然会在他不接百里香的电话后打过来。
她也不是任何时候都是大方的。
……
第二天,年三十,慕槿歌与霍慬琛都起得很早。
老宅是吃午饭,两人却在凌晨五点的时候就已经起来了。
芙蓉园的佣人,在外地的一早放了假,留下来的都是本城的,也在昨晚后领了过年红包后放假几天。
所以一早醒来,整个芙蓉园只有他们俩。
这几天习惯了多人,突然间见不到人,倒显得空落了。
果然,人最可怕的能力就是适应。
年三十,清晨第一件事自是要去祭拜先祖。
过去两年,霍家都是全族人去霍家祠堂祭拜,慕槿歌每次都是陪同在爷爷身边,那里也有霍慬琛父母的墓碑。
所以,当霍慬琛驱车带她来墓地时,也说不上惊讶,但心中唏嘘难免。
看来他父母的骨灰并不在霍家祠堂。
天还未完全的亮,细雨绵绵,他一手撑着一把伞,一手提着东西,手臂越过她的肩头,直接将她锁在自己的怀里。
一路上他都格外沉默,慕槿歌感觉到了他的坏情绪,一路上牵着他的手,或者拽着他的衣角。
通往他父母墓地的路边有路灯还亮着,微弱的灯光越发显得那绵绵细雨似落在人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