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动他的头发,侧脸线条如刀刻一般英俊无比。
他站在那里,身体挡住夕阳和火光,留下一片暗影,半明半暗之间身体屹立在天地之间印入滕美玲的脑海之中。
滕美玲慢慢闭上眼睛,这幅画面将很久存在她的脑中无法磨灭。
沐天佑开着车将滕美玲和吴皇送到了医院里,滕美玲没什么大概,只是脑震荡需要进一步住院观察,反而吴皇的伤势还稍微重点,不过也不算什么大问题。
沐天佑交了费用以后,默默的离开了医院,这次希望那个愚蠢而幼稚的男人能够成熟一点,如果他再不醒悟,那么下一次再没有人可以救得了他。
清晨的阳光洒在窗台上,晶莹的露珠从翠绿的叶子上缓缓的滚落反射出五彩的光芒。
吴皇拉开窗帘,让温暖的阳光洒落进来,他将一束新的香水百合插入花瓶中微笑着说:“姐,今天天气不错呢。”
滕美玲慵懒的靠在摇起的病床上,嘴角含笑着看着身上还缠着绷带的吴皇说:“你自己伤比我还重,怎么还跑来照顾我。”
滕美玲头上裹着白色的绷带,素净的俏脸少了几分妩媚,却多了一些淡雅的气质,整个人看起来如邻家漂亮姐姐一般。
吴皇咧嘴笑了笑说:“姐,我没事。”
“我们住进来几天了?”滕美玲问。
“已经是第三天了。”吴皇说。
“那个人没有再来过了吧?”滕美玲问,她说的那个人指的就是沐天佑。
吴皇摇了摇头沉默了。
“等出院了应该去感谢一下,毕竟他救了我们。”滕美玲说。
“姐……”吴皇走到滕美玲的床边安静的坐下说,“我觉得还是不要去打扰他比较好,一个能徒手撕裂合金车门的人并不需要我们的感谢。”
滕美玲看了看吴皇,他耳朵上那一排闪亮的耳钉已经去掉了,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很多。
“你好像有点变了,有些成熟的味道了。”滕美玲笑着说。
“是我以前太幼稚了,”吴皇淡然的说,“以前的我太自私,总是只想到自己,什么事情都按照自己的性子,想干嘛就干嘛,完全不管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伤害……”
“在车子快爆炸的时候,当姐你被变形的车门夹住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多么的混蛋!我当时心里在想,如果有神的话,那么我一定会祈求他用我的命去换取姐姐你活下去的希望!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死一百次也难弥补自己的罪过!”
“但是我无能为力,我除了幻想以外没有任何办法!”吴皇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他的手背关节上都是新的疤痕,当时他竭尽全力去敲打那如金刚一般纹丝不动的变形车门,直到血肉模糊!
“我痛恨我自己,我的自大、任性、自私和愚蠢将我身边最亲的人送到了死神的门口!我知道车子快要爆炸了,那一刻我生不如死!”吴皇用低沉的声音说。
“直到他出现了,他只用了一只手,就将变形的车门和半边车身给撕裂开来!这根本不是人的力量!我那一瞬间才明白,对方跟我完全不是一个等级上的,可笑我还自大狂妄的去挑衅着,可能在他的眼里,就像一只狮子看着一只宠物狗在自己面前吠叫,都懒得伸出自己的爪子……”
“他没有恶意,否则我早就死了无数次了……”吴皇苦笑一下摇了摇头说。
滕美玲有些爱怜的看了看这个自己从小照顾到大的小弟,心中有些感动,她知道这一次这个孩子是真的成长起来了,他以后一定会变成值得别人去依靠的真正男人,这一切也要感谢那个神秘的木天。
滕美玲闭上眼睛,回想起在通红的夕阳下,在燃烧的火光中,那个男人英俊的侧脸,他眺望着远方,表情有些犹豫和伤感……
究竟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走进他的内心世界?滕美玲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