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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县效外,公孙瓒大营。
公孙瓒向关靖道:“士起,冯吉与本官素来不和,翻脸乃早晚之事,不如趁此机会一不做、二不休,与孙虎合兵一处共伐冯吉?倘若事成,无论冯吉是否上表天子、表本官为潮州刺史,局面也定然好过现在,倘若事败,局面也会比现在更糟。”
关靖色变道:“大人且不可莽撞,今冯吉势大,各郡精锐之众累加不下四、五万人,呼赤、丘力居所部乌桓骑兵亦可三万余骑,冯吉所部虽是虎狼之师,终究兵微将寡,奇袭蓟县虽然出人意料,窃以为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士起何以如此肯定?”
“大军行动,声势浩大,如何隐匿形迹是个大问题,冯吉北出塞外又自右北平入关,不远千里绕行一个大圈去奔袭蓟县,可以说是将这点不利影响降到了最低限度,自右北平西寇蓟县仅只百余里,待到冯吉闻知消息时,孙虎大军差不多也该杀到蓟县了。”
公孙瓒道:“既然士起也认为冯吉能够出其不意杀到蓟县城下,如何又说孙虎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关靖答道:“大人,孙虎如果想要千里奔袭,必然要做到兵贵神速,所以只能是轻装疾进,便不可能携带太多粮草辎重,如果没有辎重,何来攻城器械?蓟县可是一座坚城,而不是一座村落,冯吉想凭借几千骑兵就把它打下来,未免有些狂妄了?”
公孙瓒神色一动,凝声道:“唔~~士起之言不无道理,如此说来,还是按兵不动为好。”
关靖道:“大人明鉴。”
大营外,公孙瓒堂弟公孙越趁夜前来,忽见公孙瓒帐前亲兵队长公孙敖鬼鬼祟祟地缩在大营一角,以耳朵紧贴帐篷,不由喝道:“公孙敖,你在干什么呢?”
公孙敖吓了一跳,急转身见是公孙越不由支支唔唔地说道:“呃~二将军?没~没什么,方才大人呼唤小人,小人不曾听清,所以凑近了想听仔细些~~”
公孙越皱眉道:“既如此,何不入内相询,贼头贼脑地像个奸细。”
公孙敖点头道:“是是是,二将军教训的是。”
这时候,公孙越的声音已然惊动了帐内的公孙瓒,问道:“外面可是二弟?”
公孙越正了正神色,不再理会公孙敖,掀帘而入道:“兄长,正是小弟~~”
“二弟,你来得正好~~”
帐内隐隐传出公孙瓒的声音,公孙敖目光一闪,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公孙瓒大营,倏忽之间,他的身影便隐入了幽暗的夜色之中~~
……
蓟县,衮州刺史府议事大厅。
阎柔将一卷羊皮书递于冯吉案前,沉声道:“大人,公孙瓒军中细作急报!以八百里加急送回来的,沿途跑死了三匹快马!”
“嗯?何事如此紧急?”
冯吉神色一变,急拆开羊皮书细阅起来。
阎柔地目光落在冯吉脸上,只见冯吉的脸色顷刻间变得非常难看,良久始长叹一声,颓然跌坐回案后,哀声道:“坏事矣~~孙虎将军然要兴兵复仇来了,这厮虽然兵微将寡,却多是虎狼之徒,一旦战端开启,必然贻祸衮州百姓,这便如何是好?”
阎柔凝声道:“大人,孙虎将军果真要兴兵复仇?”
冯吉有气无力地将羊皮书递于阎柔,说道:“子和,你自己看吧。”
阎柔接过羊皮书,匆匆阅罢,脸色大变道:“好个孙虎将军,竟然要北出塞外,再借道右北平,绕行一大圈再从蓟县右翼奇兵杀出,若非细作报知消息,蓟县猝不及防,极可能为之攻下,如此大事休矣~~”
冯吉道:“蓟县城池坚固,又有重兵驻防,子和以为那孙虎小儿真能攻克?”
阎柔道:“当年钱越椒声势浩大,吴越杭州又有当时额吴越国的重兵把守,而那孙虎竟是仅以千余贼兵竟敢叛国,还一举攻克了城高墙厚的杭州,大人以为蓟县相比杭州城如何?”
冯吉道:“颇有不如。”
“冯吉虽然料定公孙瓒不会把消息透露给大人,却断然不会料到我军竟在公孙瓒帐前隐藏有奸细,此番的作战意图为孙虎大人所知,局势就将截然不同了!”说至此,阎柔眸子里忽然掠过一丝无比的阴森,霍然道,“大人,击灭孙虎,当在此战。”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