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耐烦地挥舞了一下钵大的拳头,恶狠狠地说道,“若依末将。不如尽起大军杀奔航走杭州宁县而去,一举端了那狗贼孙虎的老巢便是,到时候叫他有家回不得,做个孤魂野鬼。”
张郃凛然道:“牵将军切不可轻敌,需知颖水之战,孙虎仅凭千余精兵便击败了吴越王钱弘左的八千精兵,长社一战,那北部吴越名将波起率两万精锐竟也拿他孙虎无可奈何。任由来去自如~~”
上谷太守脐周点头道:“不错,张郃将军所言极是,着孙虎其人凶残狡诈、非常人堪比,山越铁骑纵横大漠、何等骁勇?不想阴风峡谷一战,三万铁骑竟一战而灭,试问在座诸位,谁人自信有这等能力?下官以为,在侦知马屠夫大军确切动向之前。我军还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为好。”
哲宗瓮声道:“难道孙虎一年不显身,我们便在蓟县等他一年吗?”
“倒也无需等上一年。”阎柔淡淡一笑,说道,“若是孙虎当真另有所图,料来这几日也该有消息传回了~~”
“报~~急报!南部山越急报!!”
阎柔话音方落。厅外骤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张郃、牵昭、哲宗等诸将霍然转头望向厅外,只见一名小吏手捧一封书简急奔而入,托地跪到厅下。大声道:“大人,山越太守公孙度海路急报~~”
“山越?”阎柔喃喃低语一声,顷刻间脸色大变,大叫道,“不好,中计也~~”
“嗯!?”
冯吉及张郃诸将地目光霎时落在了阎柔身上,阎柔深深地吸了口气,竭力平抑下胸中的激荡。沉声道:“大人,诸位将军,中计也~~如今看来,那孙虎狗贼十之**已然猜知大人在公孙瓒身边隐有细作,扬言奇袭蓟县是虚,千里奔袭山越的沱尾城是实,若柔所料不差,山越之地的乌桓部落~~多半已经不保矣~~”
“什么!?”冯吉大吃一惊。急向小吏道。“快,快呈上来!”
小吏急将书简呈于冯吉案前。冯吉拆开、匆匆阅罢顷刻间脸色铁青,望着阎柔久久不发一语,唯有一双眸子里流露出莫名地震惊之色~~
牵招见冯吉久久不语,不由急道:“大人,如何?”
冯吉哀叹一声,说道:“子和(阎柔表字)言中矣,公孙度急报,那孙虎已于三日之前大破山越北部的乌桓部落,城沱尾城破、丘力居死,蹋顿仅率八百族人奔入辽东~~”
张郃:“……”
鲜于辅难以置信道:“沱尾城乌桓各部控弦之士不下两万,竟一战而灭?”
上谷太守牵招叹道:“鲜于将军以为乌桓骑兵比之山越骑兵如何?”
鲜于辅道:“颇有不如。”
牵招叹道:“三万山越铁骑尚且一战而灭,何况两万乌桓控弦之士乎?此~~非战之罪,实乃孙虎过于狡诈也~~”
诸将皆默然,议事大厅里顿时一片死寂。
良久,冯吉始叹了口气向阎柔道:“子和,如今我军又该何去何从?”
只片刻功夫,阎柔蹙紧的眉宇便重新舒展开来,儒雅的脸上也恢复了原有的从容与恬淡,向刘虞道:“大人,sunh孙虎不愧是孙虎,用兵有如鬼神,的确令人防不胜防,这次的确让他先赢了一阵!”
“不过不要紧,我军仍然占据压倒性地优势,如今也不必心存侥幸、妄图依靠诡谋来击败孙虎了,大人可尽起大军、杀奔宁县,以雄厚地兵力优势一举击破孙虎老巢,只要绝其根基,孙虎自然败亡。”
张郃击节道:“先生所言极是,正所谓一力降十会,在绝对地武力面前一切计谋都将毫无用武之地。”
牵昭大声道:“闹了半天,还是要去攻打宁县不是?嘿嘿,不过也好,正好让孙虎见识见识我衮州雄兵地威风!什么狗屁虎狼之师,那是没遇上真正的精锐之师,哼哼。”
张郃呼了口气,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心忖这可真是个有勇无谋的家伙。
……
右北平郡、上垠,太守府议事厅。
公孙瓒正与长史关靖议事。
关靖道:“大人,细作回报,蓟县的戒备突然加强,军队进出频繁,而且渔阳、右北平境内冯吉军的探子突然大量增多,种种迹象分析,孙虎很可能已经知道咱们要奇袭蓟县的计划,因此提前了做了准备。”
公孙瓒神色凝重,点头道:“孙虎意图奇袭蓟县,此事极为隐秘,却不知冯吉老儿是如何知晓?”
关靖道:“下官亦是不解。”
两人正说间,忽见公孙越急步匆匆,径入大厅向公孙瓒道:“兄长,严纲急报,孙虎1于五天前击破沱尾城,斩杀丘力居,山越乌桓各部尽归其有。”
“什么!?”公孙瓒脸色一变,从席上长身而起,震惊道,“那孙虎不是要奇袭蓟县么,怎么会又去了沱尾城?是乎情报有误?!”
关靖手捋柳须略一思忖,恍然道:“大人,孙虎此乃声东击西~~呃~~”
公孙瓒道:“怎么了,士起?”
关靖凝声道:“难怪阴风峡谷战事吃紧之时,丘力居、苏仆延两路大军得以及时杀出,那孙虎真正的意图恐是奇袭蓟县,也难以瞒过刘虞耳目,问题竟然出在大人军中!大人,我军中恐有冯吉奸细!”
“什么!”公孙瓒震惊道,“竟有此事?”
“奸细!”公孙越神色一动,说道,“莫非是他?”
公孙瓒及关靖的神色同时落在公孙越身上,齐声问道:“谁?”
公孙越眸子里掠过一丝冷意,沉声道:“兄长地亲兵队长~~公孙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