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还能不能再用药?”阮烟罗在房间里大声问道。
“不能再用了。”陆秀一满头是汗:“我方才用的药,已经是力度最大了的,再用,就是虎狼之药。”
阮烟罗面如寒冰,方才哈雅和她开玩笑的时候,她还觉得一切都没有问题,可是想不到根本是种错觉,哈雅流了那么多的血,又耽搁了那么长的时间,怎么可能没事。
“让他用药。”哈雅抬起头,嘶哑地说道:“我没事,孩子……我要这个孩子!”
那么虚弱的人,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却是那么斩钉截铁,近乎有了种铿锵的味道。
“还有没有别的办法?”阮烟罗问道:“金针行不行?”
“金针可助肌肉蠕动,可是女王身体已亏,水源不足,就是再引流也没有用啊。”
阮烟罗眉尖蹙得死紧,可是也知道陆秀一说的是对的,金针虽然可以刺激哈雅的宫缩,帮助她生产,可是哈雅怀孕的时候身体本就不好,只看她瘦成那个样子就知道了,再加上方才折腾了一翻,现在更是没有力气,就算再用金针,能起到的效果也是有限。
一时之间,眼睁睁看着哈雅宫口已开,眼睁睁看着她的孩子就在肚子里面,可是竟然束手无策。
“阮烟罗,让他给我开药!”哈雅嘶声叫着,语声近乎凄厉:“我没有关系,只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怎么样都没有关系!”
“你给我闭嘴!”一直态度还算不错的阮烟罗终于火了,冲着哈雅厉喝了一声。
可是哈雅分毫也不怕她,她盯着阮烟罗说道:“阮烟罗,如果你不给我用药,就算我活下来,可只要这个孩子出一点问题,我都会恨你,一定会恨死你!”
“让你闭嘴你听不到啊?”阮烟罗没好气瞪着她:“有这个力气吼,还不如留着多使使劲。你再说话,我就让他们把你的嘴堵住!”
阮烟罗轻易不说威胁,可她要是说出口的威胁,那就多半都会成真,哈雅一时间竟然气结。
都说厉害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阮烟罗无疑就是那种不要命的,她时常做事情十分光棍,根本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又是处于什么情形。
阮烟罗看向床边几个也是又急又怕的稳婆和嬷嬷,问道:“你们可还有什么办法?”
她们这些人,时常做的就是女子生产的事情,这种状况一定见得多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说话。
阮烟罗摆摆手说道:“你们尽管说,不管你们今天说了什么,我都算你们无罪。”
旁边的小宫女抬头看了阮烟罗一眼,这里是西凉,又不是天曜,阮烟罗自己都是个阶下囚,凭什么做出这样的承诺,可是一抬眼看到阮烟罗举重若轻,淡然自若的平静面容,那一点腹诽忽然间全数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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