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那么,心里的委屈以及所有的苦衷也都不能向风辰夜透露半句,否则以那个男人狂傲的性情,他绝不可能把她丢在瑾王府里对她不闻不问。
她深信他对自己的感情,若不能做到一刀两断,干干净净不拖泥带水,和不做有什么区别?
“我只是给你一个建议,也只是想告诉你其中的利害关系,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也无话可说,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倾城,直到把背后那人找出来,而风辰夜那边……”
他顿了顿,接着又道:“他有十八骑守护着,再加上本身的武功高深莫测,保护自己不是问题,可是你……”
有些话虽然不好听,但既然话已经说到这里,他也只能向她坦言:“你最好保证自己不落入敌人的手里,否则,他们俩的性命一定会为你而丢掉。”
这话太沉重,一下击落在九音心里,让她一颗心顿时被击得支离破碎,被宰割得血肉模糊。
若她落在敌人手中,他们是不是唯有死路一条?
她想起那日自己落在杀手们的手里,风辰夜是如何不顾一切去救她,毁了自己一条右臂他连眼都没眨一下,他对她的守护已经胜过自己性命了。
而倾城……她又怎么能忘得了在使用异能去感应崖顶上的混战时所看到的一切?只是看到一个与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哪怕还没来得及分出她的真假,他也义无反顾地往崖底跳去。
那是万丈悬崖,能生还的机会不大,他又被锁了琵琶锁,她不知道他是如何活下来的,但当时有多凶险,想想都让人绝望。
她的存在对他们来说真的是致命的打击,更何况她如今还怀了身孕,若是被敌人知道,拿她腹中的孩儿去对付那两个男人,他们是不是真如沧海所说必死无疑?
她怎么可以让自己成为他们的弱点,成为他们的包袱?
呼吸越来越沉重,她无力的身躯靠回到树杆上,两条腿在顷刻间软得不行,几乎站不住而滑落了下去。
“你现在身子的情况并不好,得要好好照顾自己。”见此,沧海向她靠近半步,不无担忧道:
“你相信我,九音,以后我会出面向他们说明这一切,不会让他们永远误会你,你还有机会和他们在一起。只是,如今你得要忍,忍到腹中的孩儿安全出生,到时候若是背后的敌人还没有被揪出来,我会想办法把孩子送走,送到安全的地方。如果你愿意留下来与他们并肩作战,我绝不会阻止,但如今你保护不了自己,更保护不了腹中的孩儿,你明白吗?”
见她不说话,他又道:“你是个明白事理的姑娘,九音,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清楚。”
眼见如画正在远处向他们步来,似乎在寻找九音,沧海忙道:
“你身子不好,先回房歇息吧,我不逼你,可是明日·你必须要给我一个答案。如果你不愿意接受我的建议,还要执意留在他们的身边,我不会……”
“我答应你。”
声音很轻,轻得连自己都几乎听不到,也轻得仿佛一出口便被吹散在柔和的风中。
可沧海却听清楚听明白了。
他松了一口气,话语里藏着歉意,却坚定道:“一定会好起来,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九音,相信我,相信他们。”
九音扯了扯唇,想要给他挤出一抹安抚的笑意,却发现这动作于现在的她来说太难。
她别过脸看着天际,眼底有着闪烁的泪光,但在如画靠近之前她已经把眼泪吞回到肚子里。
她冲沧海一笑,举步向如画迎了过去。
见她眼底闪过焦急,她笑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他……”如画回眸往前院望了望,又看着九音,执起衣袖拭去额角的细汗,才道:“瑾王爷来了。”
风慕瑾的到来让所有人吃了一惊,尤其是九音。
她离开的时候根本来不及命人给他送信向他交代一切,只是写了一封信函命人交给凤盟的紫云,简单说了她有要事要离开皇城,也算是现代所说的请假条。
但,慕瑾……她确实是忘了,却不想他居然亲自来到这里来寻她。
本是极度震撼的心,在看到前院树下那抹修长素白身影的时候心却渐渐安定了下来。
或许他这次的到来,对她来说还是一件好事。
她敛了敛神,举步向他走去。
尚未靠近,风慕瑾已经来到她的跟前,一把扣上她的腕,长指搭在她脉门上细细感受着,好一会才松了一口气,当目光落在她脸上的时候,眸底顿时蒙上几许不悦和寒意: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你现在身子不宜太操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