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全栽上木瓜苗。”
他的声音一如过往的淡漠,却在淡漠中透着丝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木……瓜?”来人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错,他没有听错吧?惊讶的目光落在将军飘逸的背影上,闷声道:“将……将军,确定是……木瓜?”
“滚!”
“嗖”的一声,人,真的滚了。
那双幽黑湛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前方远处的一片木瓜苗,眼底的不屑更深了。
将军府后山,绝不比这地方小!
……
日子就在安宁与平静中一天一天过去,秋天过去了,冬天的脚步便接踵而来,气温一天比一天低,很快,前前后后三个月就在平静过去了。
十月末的天气,白天时还算暖和,到了晚上和早上便有几分寒意。
那日风慕瑾匆匆出了一趟门,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陪九音用过午膳,他从衣柜里取出一件外袍来到软榻前,对正要躺下去午睡的九音道:
“今日陪我出一趟门,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什么人?”九音从榻上坐了起来,抬头看着他。
风慕瑾笑道:“一个很重要的人。”
他们离开庭院的时候,九音回眸望去,只见院子里年轻的花匠在修剪着枝桠,一位婢女在扫着落叶,还有一名来自膳房的厨子正在前院里摘着菜叶子。
她薄唇勾了勾,再抬头看着身旁的风慕瑾浅笑道:“这院子的人是不是该清一清了?”
“好,明日我便让人清掉。”挽着她上了马车,依然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风慕瑾的大掌落在她圆`鼓`鼓的肚皮上,感受着孩子的动作。
这三个月以来他给九音换了三位主诊的大夫,每个月都要换一人,到现在,院里那位已经是第四个了。
据大夫所说,九音临盆的日子近了,只怕会在这十日之内,刚才九音让他清一清这院子的人,就是想让他把各处埋伏的眼线给清掉。
风慕瑾把这个庭院守卫得很森严,其他探子想要进来那简直是难比登天,可是,有三个人他却没有防着,一个是战倾城,一个是他四皇兄,还有一个便是沧海。
九音怀着四皇兄的孩儿嫁给他的事情是沧海一手安排的,他自然比谁都清楚,再加上她身子的情况沧海也是明白,所以防他也没什么意义。
但这几日确实该防了,毕竟有些事情他们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马车在道上大概走了两柱香的时间,便拐进了一个胡同,又穿过几个小巷才来到一座庭院前。
这院子看起来十分破漏,就如同许久无人居住那般。
风慕瑾扶着九音下了车,小心翼翼搀扶着她进了院门,让无忌把马车驾走在林外等待。
随后他搀扶着九音穿过前院来到深处的大厅,大厅里空无一人,他们要找的人并不在这里,风慕瑾笑道:“大概又在后院养着花儿,我们进去看看吧。”
见他在这里如同在自己的家那般自在,九音只是一直让他搂着,与他一起举步往后院而去,并未多问什么。
他这些日子时常会出门,回来也没有告诉她自己去了哪里,不过,她知道哪怕全世界的人都会害她,风慕瑾也不会,她对风慕瑾是百分之百全然的相信,所以他不说,她便也不问了。
后院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在修剪着花草,他背对着他们,明知道两人已经来到身后依然没有回头,掌中拿着一把小剪刀,正小心翼翼地修剪着花丛的细枝嫩叶。
“师父,我把我娘子带来了。”风慕瑾来到他身后,温言道。
九音微微怔了怔,没想到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竟是他的师父,可这位师父却还是没有回头看他们。
她微微迟疑了片刻,终还是低低喊了一声:“师父,我是慕瑾的娘子,我来看您了!”
他还是不说话,依然在修剪着他的花儿。
九音不由得抬头看着风慕瑾,一丝讶异。
风慕瑾拍了拍她的肩头,挽着她来到一旁的石凳上让她坐下,与她耐心地等待着。
等那白发苍苍的老人把最后一片需要修剪的叶子剪下来后,才把剪刀收回到腰间,转身面对他们。
他这一转身,让九音几乎吓得低呼了起来,这哪是什么白发苍苍的老人家,那根本是个俊美的男子,这样的美,世上极其罕见!
因为他不仅美,还如同可以永葆青春那般,分明看起来和身边的风慕瑾年纪差不多,可九音却轻易能看出这男人至少已有四十多岁,所以她才会觉得他的美很罕见,美得太神奇也太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