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的回应得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这暂时不重要,有了贵马黑将军的脚力相助,大可轻松逃出生天了。
毕竟光凭他自己,所最为忌惮的藏锋阁等强帮虽难迫近他多少,却也总能不离不弃地缀着,如此一逃一追下去,可不知得折腾多少个日夜。
而黑将军一来,则教他们吃了一嘴灰。
乃至眼下是处在黔地范围还是入了蜀,姜逸尘都不得而知。
……
……
就在姜逸尘及黑将军所经之处约是三十丈开外的密林岔道上,有三方人马或奔走而来,或纵马而至,不约而同却步勒马。
密林再如何繁密总有可通行之处。
岔道分岔再多也不难从道上寻到那快马的蹄印,尽管那快马落步极浅且相隔甚远。
但让三方人马止步的却非这点儿困难。
而是地上沙飞石走、道旁枝摆叶颤的景象。
无端风起,自是人祸。
三方中该是有人心生不屑,向前踏出两步,有心一试那人态度。
当即便见那端山色沮丧,天地低昂,沙石纵切,断枝横扫,飘叶飞射,密林间剑意通彻四方!
上前之人只得冷哼作罢,退回原处。
旁侧之人见状出声道:“谁给他们的自信敢公然庇护那小子?”
另有人一边调转马头打算回去复命,一边阴阳怪气道:“人家只是在这练剑,可没挡你的去路,你有本事便冲过去试试咯?”
……
……
林深处。
姜逸尘未能直面那小范围的天地异象和无匹剑意,却也能清晰感知到后方诡状。
有人在舞剑!
用剑人于剑道上的造诣在他之上,于天地之力的领悟借用上,也要比在药谷瀑布前的楚山孤更为深刻。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姜逸尘心下已是知晓其为何人。
只是对方与他虽有相见之缘,却算不上相识,更谈不上熟稔。
想来是好心顺手一帮,再无他意,便拱了拱手以示谢意,就要策马离去。
却听一和煦之音随风入耳:“姜少侠,请恕公孙失迎之礼。公孙既是在舞剑,便要将这剑舞下去。”
公孙煜没有直言,姜逸尘却是反应过来这位已接过散人居居主之位的剑道大家,是打算借舞剑之名帮他拦敌,心生惶恐,忙要再次告谢。
又听对方道:“姜少侠切莫多礼,少侠昔时义举在先,于我散人居有恩在前,此番不过举手之劳,毋须挂念在怀。若蒙不弃,不妨移步敝居,好教公孙略尽地主之谊。”
姜逸尘这才明白当中缘由。
想起曾在蜀地汉阳村一遇的吴桐,不由面带喜色,问道:“不知吴大哥和吴夫人可还好?”
“公孙先替两口子谢过姜少侠的关心,汉阳村归来后,他们深居简出了些,但日子总算过得不错。”
言罢此事,公孙煜又接道:“前些日子听闻风声,老吴担心那些人联起手来于姜少侠有大不利,便带了四个兄弟跟着混了进去,想着或有机会里应外合相助脱困。一个时辰前知悉黔墟和贡举镇上的事便飞鸽传书回来,要我出来瞧瞧少侠有否往这方向来,所幸是碰上了。”
“小苗初怀身孕,不宜过多动弹,否则本也是要出来见过的。”
姜逸尘听言不免动容,躬身抱拳道:“有劳了。麻烦之身,实不敢叨扰。复得自由身后,在下定来谢过各位!”
“呵,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散人居,散人居,准确说来该是懒人居才是,都是群不想被麻烦麻烦的懒人,偏偏我们这群懒人最不怕的也是麻烦。”
“公孙观姜少侠所为,与我等实可谓同道中人,自己人的麻烦便不算麻烦。”
“公孙大哥既如此说了,逸尘也不再客套。”姜逸尘先是改了称呼,“当下之事不过小事,尚能应付得来,也不愿散人居过早惹上一身骚。待得真有需要时,但望散人居不请逸尘吃闭门羹才是。”
“哈哈!好!江湖人是该有这份担当和洒脱劲儿。”
“一里地外的岔口北行四十里即至散人居,散人居将永远都是你的朋友,永远对你敞开!”
姜逸尘似听出了其中弦外之音,问道:“那么岔口南行呢?”
“呵呵,往南二十里,西行盘山而上,山腰处开一断崖,有落瀑为屏障,是个去处。”
“多谢。”
“受人之托,还是得把话说完,那儿有个自称是你之故旧的人相候。”
姜逸尘愣了愣。
一愣这故人为谁?
二愣公孙煜最后这说话语气似有几分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