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蕙与青儿回到了荷香居。刚一进内室,上官蕙坐在八仙桌旁端起了茶盏却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看见出去打探消息的青鸾推门走入。
“小姐,我打探到了,今日的确是荣桓驸马的出灵之日。青城公主对外宣称要亲送亡夫,又说荣桓驸马生前喜欢清静,故而葬礼仪式不宜大操大办。所以帝京之中的望族名门虽说都得到了消息,却没一个人去公主府参加仪式。”
上官蕙将茶盏重新放到了桌上,晶莹的眸光里笑意氤氲,粉唇亦勾出了似笑非笑的弧度,隐隐透着几分邪肆。
“没人去送驸马一程,黄泉路上,荣桓驸马定然孤单极了。再怎么说我与他也算相识一场,不去送送怎么说得过去?”
听着自家小姐咬文嚼字地说着大理大义,青儿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呵呵,小姐真会说话。明明是去给人家添堵,偏偏到了她嘴里,就成了仁义之事。就不知变成了‘****’的青城公主见到她们小姐,会是何种心情?
带上青儿和青鸾,上官蕙一行三人乘车轿来到了青城公主位于帝京的府邸。府门上高挂着白色灯笼,隔着很远就能听到府里传出的阵阵哭声。
“公主,有客到!”
站在棺木旁怔怔发呆的青城公主一听下人来报,当即蹙起了黛眉。
“不是已经叫你传出话去,说驸马的葬礼不大操大办吗?怎么还会有人登门来?”
“奴、奴才确实按照公主的吩咐已经将话传了出去,可没想到这上官家的二小姐根本不理会这些,她…她还是来了。”
在公主府任管家的青年男子一边小心觑着青城的神色,一边小心翼翼地答话,生怕主子会治他一个办事不力之罪,记得他冷汗都流了出来。
“你说来人是谁?”
青城乌黑眼眸氤氲起丝丝骇人的寒意,看得管家越发的胆战心寒。
“回、回禀公主,是上官府的二小姐,上官蕙!”
上官蕙一路走来,公主府里的下人们都如同在看‘怪物’一般地看着她,表情或惊愕或荒唐,又或百思不解。这位小姐真是来参加丧礼仪式的吗?
青城跨出灵堂,与已走入院中的上官蕙打了照面。霎时间,她美目怒睁,双眼如同能射出猝了毒的利箭,恨不得将上官蕙万箭穿心!
就见,盈盈走来的上官蕙一身的大红绫罗,面上笑意嫣然。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参加喜事。
“上官蕙,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夫君亡故,你竟然穿着红衣而来。难道是认为我夫君该死,死得好吗?”
青城的话语里怒意满盈,浑身散发出森冷寒意,犹如腊月寒冬。
上官蕙仍是笑,面对青城的震怒之色也丝毫不改眉眼间的喜乐快慰。回望着青城,她浅浅笑道,“公主您怕是错怪我了。我之所以着红衣而来,并非对亡故之人有任何的不敬之意。我是在为驸马感到高兴,为长公主感到高兴,为他们终能在阴间团圆而感到高兴。当然了,成全这一切的公主您,也叫我十分钦佩。毕竟他们生不能同衾,您却成全他们死了之后在一起,这怎么说也算上功德一件,您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