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说着最是阴冷的话语,上官蕙戻气外露,然而她唇角却漾着一抹浅淡疏懒的笑意,让秦氏母女一时间有些愣神,似乎适才听到的威胁并不是从这个神色‘柔暖’的女子口中说出。
“上官蕙,你怎敢对我们这么说话。你是长房嫡女就了不起啊?我也是老夫人的孙女,别忘了,我也姓上官!”
上官蕙慵懒的眸光轻扫过她怒意满盈的脸,朱唇轻勾,说出的话语却如同猝了毒的酒,杀人于无形。
“如果真出了事,第一个抛弃你们的就是祖母。”t
上官颖心底骤然一颤,轻易被上官蕙的话动摇了心神,脸上的信誓旦旦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无法掩饰的忧虑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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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武家家主竟真地在第二日求来了一道圣旨。圣旨上说得很清楚,上官蕙致武正霖死于非命,因果循环,她应赔武家一条性命。又因武家家主求旨,他儿生前未有婚配,黄泉路上寂寞凄零。特命上官蕙以冥婚的方式嫁与武正霖。
“什么?冥婚?”
文琴氏乍然听到圣旨上的内容,险些气得晕厥过去。所谓冥婚,就是要把活人装进棺材里殉葬。武家竟然请了如此一道圣旨,简直阴损至极!
“老夫人,切勿动气,伤着您的身子啊。”
安嬷嬷难掩忧心地扶着摇摇欲坠的文琴氏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又递茶水又抚顺她的背。主子这些日子因操心太过,劳心劳神,身子本就大不如前。她就怕主子经此刺激,会突然病倒。如今,相爷因公去了外地,若连老夫人都病倒,那这相府里可真没个主心骨了 ……
“老夫人,接旨吧!杂家宫里头还有好些要忙的工夫呢。”
来传旨的太监面上浮着一丝明显的不耐。别的太监传了好的旨意时都有大把的银钱可领,怎么轮到他这儿,就接了这么一旨意啊?还赏钱呢?看眼下这状况,他恐怕想喝口茶都是难的。算了算了,反正她圣旨已传到,还是快些赶回宫去吧。
“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鸢儿慌慌张张地跑进房来,还险些撞着正欲出去散步的上官怜。
“何事如此惊慌?不是教过你做事不要毛毛躁躁的吗?”
上官怜柳眉浅蹙,就连责斥的声音都有如黄鹂娇啼,柔婉得叫人闻之欲罪。只可惜,鸢儿此时可压根没有欣赏这些的心思。
“小姐,奴婢也不想这样,可是咱们府里真的出大事了。奴婢听说那武家去宫中求了圣旨,说是……说是……”
“说是什么?”
上官怜隐隐从鸢儿的语气里察觉出事态不妙,挑起眉,眸色透出了几分忧虑。
“圣旨上说,说要蕙儿小姐嫁给那武家少爷。”
“胡说八道,都死去的人了还怎么嫁……”上官怜双目瞳孔微缩,倏尔想起了一种可能,脸上血色迅速褪尽,“你是说…冥婚?”
鸢儿点头如捣蒜,“就是冥婚。”
“那不是要蕙儿平白赔上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