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宝慌慌张张地往殿外一路小跑而去,却因走得太急,恰与此时闯入殿中的女子撞个正着。他没怎么样,倒是把对方给撞了个趔趄,险些摔倒。
荣宝打眼一瞧,吓得脸都绿了,扑通跪倒在地,“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恕罪,奴才罪该万死。”皇后身怀龙种,这要是撞出个什么‘万一’来,那他这条小命还能保住吗?
“狗奴才,没长眼睛吗?”
本就怒火中烧的肖芸熙,被他这么一撞,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抬脚便狠狠踹倒了荣宝。
见此,龙位上的男人眼里极快地闪过一道寒芒。打狗也要看主人,肖芸熙当着他的面都敢如此对荣宝,还真是一点也没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肖琮似看出了皇帝的不悦,立刻迎着肖芸熙上前两步,行礼问安,“臣参见皇后娘娘!”该有的礼数不可废。
问完安后,肖琮微沉下面容,拿出父亲的威严,轻声斥责道,“就算荣公公有不对的地方,娘娘也不能这么对待他啊。不看僧面看佛面,荣公公是在皇上身边侍奉的人,身份自与那些小太监不同。”
肖芸熙显然没怎么把他这番话放在心上,细长的一对柳眉微挑,她越过肖琮直接走向正殿中央。看见‘凤邺北’也在场,她难掩怒意地扫过去一眼,却很快便移开目光。
“皇上,臣妾来问您讨个公道!”
“皇后有话请说!”虽然对肖芸熙傲慢无礼的态度十分不满,但当下肖琮还在殿中,皇帝也不好发作,只得暂且隐忍着。
“臣妾听闻皇上要册立邺王为‘皇太弟’,可真有此事?”肖芸熙也不管凤邺北是否在场,即开门见山地问道。
“宫眷不可参议朝政,皇后娘娘莫要坏了规矩!”肖琮在一旁沉声提醒着,实则是在暗中警告肖芸熙‘适可而止’。她也不看眼下是什么场合?邺王就在此,怎么也敢随随便便拿话便说。
唉,要是芸熙能有玲月一般的聪慧与审时度势的精敏就好了。
“皇上可还记得您曾答应过臣妾,只要臣妾这一胎生下一位皇子,您就立刻册封他为太子。皇上金口已开,怎能出尔反尔?”
肖芸熙咄咄逼人的态势,终是惹怒了圣威。
“放肆!皇后这是在质问朕吗?”
肖芸熙心头微颤,虽是震慑于皇威,却仗势着自己身怀龙翼,不依不饶地说道,“臣妾不敢质问皇上,只是为了腹中皇子来向皇上讨个说法。皇上是一国之君,天威不可犯。可您贵为天子,说出的话就该立地成言,不是吗?”
“既然皇上有家事要论,那臣弟就先告退了。”凤赭凉拱手说完,便转身走出了大殿。
他走后,肖琮一改恭谦谨慎的态度,不悦地教训起肖芸熙来,“你呀,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若非迫不得已,皇上又怎么会把‘储君’之位让给一个很可能随时会威胁到他皇位的人?眼下这只是一时之计、被迫之举,你懂不懂?”
“一时之计?父亲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