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跑吗?
纳兰雪一面走在漆黑阴森的夜路上,一面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不跑,就算不被无名那家伙杀掉,蕙儿也一定恨死我了。她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一定不能把这件事告诉给无名。可是就在刚刚,我打破了对她的承诺……”
“哎呀其实那也不能全怪我了。在那种情况下,换做是谁,也都不能再继续瞒下去了吧?再瞒下去,搞不好会闹出人命的。”
“也不知蕙儿现在怎么样了?唉……要是我在她身边,起码还能给她配些止痛散吃吃的。”
“你现在也一样能这么做!”
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自她身后响起,吓得纳兰雪差点没瘫坐在地上。
“谁?谁在说话?”呜呜呜,该不是什么深山野鬼吧?
“是谁,你睁开眼睛看看不就知道了。”凤邺北啼笑皆非地看着她。就见纳兰雪紧闭双眼,不知是不是因为惊吓,脸容惨白,嘴唇则呈现出异样的紫色,身体还抖个不停。
呵,以为她挺大的胆子呢,不是还曾陷害过皇兄险些拆散了皇兄与蕙儿的姻缘吗?
“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看着她吓得眼睛都不敢睁的样子,凤邺北轻轻勾唇,莞尔笑道,“确实有鬼。不过是胆小鬼!”
胆小鬼?什么意思啊?
纳兰雪偷偷睁开一只眼,最先入目的是对方一身白衫,吓得她忙又将眼睛闭紧。
白衫?难道真是鬼?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鬼还会笑吗?
想此,她立刻睁开双眼,借着圆月洒下的淡淡月光一看,“诶,是你啊!”
“不然你以为是谁?鬼?”凤邺北揶揄着她。
想起刚刚自己那吓得浑身哆嗦的丢脸模样,纳兰雪微红着脸,不自然地干咳两声,却还咕哝着为自己辩解道,“谁叫你大半夜的跑出来吓人,我当然会害怕啊!”
凤邺北敛起了俊容上的一丝笑意,神色忽然变得冷凝严肃。
“你知道上官蕙发生了什么,对不对?”
纳兰雪翻了翻眼睛,撇撇嘴,就知道躲不过……
“唉,罢了罢了,我随你回去就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来她命里终有此劫,也是没办法的事。
纳兰雪跟着凤邺北回到了上官蕙所在的宅院,此时,上官蕙犹在昏睡中没有醒来。
凤赭凉一步不离地守在床边,黝黑眸子紧紧锁着她的苍白娇颜,盈满了疼惜与担忧。听见有人推开了门,他便知是凤邺北带着纳兰雪回来了。
“我们出去说!”
站起来,依依不舍地看了床上女子一眼,又细心地为她掖好被角,他方才转身,率先大步走出了屋子。
由于这个破陋的宅院仅有一间正房,就是上官蕙目前所住的这一间。所以几个人眼下只能站在院子里说话。别人有人给倒水奉茶了,就连个可以坐的地方都没有。
“你找的这个地方倒是挺不错。”纳兰雪的话音里是满满的挖苦之意。想来,就算蕙儿从前所住的相府废院也比这要强上百倍了吧?
“少说废话。我问你,蕙儿她究竟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