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的距离是如此的近,近到他一伸手就能够抚上她耳边垂落的那一缕秀发;然而,他们之间的距离却又那样远,两人的心好像隔着整个的燕北草原!
“大汗......”对于岳绮云的最后一句话,莫筝总算是听明白了,她泪汪汪地看向元烈,又是羞愧又是心疼地道:“大妃她怎么如此待您,您可是她的丈夫啊!”
元烈看着脚边期期艾艾的小妾,又看看半躺在床上,连眼角余光都不愿意给自己的妻子,他仰天长叹一声,一股深深的无奈感从心底升起。
“岳绮云,你恨我我理解,可你怎能把这么绝情的话说得如此的理所当然?”对着这样的岳绮云元烈早就没了脾气,他只有满腔惆怅。“我们走了......你自己多保重吧!”
他抖抖袍子站起身,一把将莫筝拉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王帐。
“终于走了!”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岳绮云轻松地呼出一口气,低喃了一句:“这大早晨的,嗡嗡嗡,嗡嗡嗡的忒讨厌!”
等到赵嬷嬷和剑兰鱼贯而入的时候,她们的主子已经半靠在床榻上睡得正沉。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赵嬷嬷轻手轻脚地把岳绮云放倒,又仔细地将锦被给她盖好,十分地纳闷道:“那莫侧妃明明是找茬来的,怎么还把小姐给哄睡着了?”
“嘎嘎嘎......”阿灿怀里的小润儿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闻到母亲的气味了,现在终于回到了母亲身边,他高兴地拍着小肉手,嘴里呜噜呜噜地说着什么,一双亮亮的眼睛只看着岳绮云的地方。
“小主子是想躺在大妃身边吗?”阿灿轻柔地问着,终是拗不过小润儿的韧性,轻轻地把那小人人放在了岳绮云的身边。
可能是同母亲一样,刚刚吃得很饱的润儿刚一挨上母亲,就吐着泡泡呼呼大睡了起来。
看着床上并排躺着的母子二人,赵嬷嬷悄悄擦掉了眼角的泪水。
她的小姐,这是对那男人彻底死心了,这才会不在乎那俩人在自己眼前出双入对吧?
“哎,这可怎么好哦?”想着自家主子还会在这草原度过漫长的余生,赵嬷嬷不由得又开始犯愁。
“嬷嬷,您可别抹眼泪了!”剑兰这几天是真的不想再哭了,伤心的事儿太多的人,总是不愿意看到有人在身边哭泣的。
“大妃已经够苦了,我们还要仰仗着您老才会度过这个坎呢!您这动不动就哭的,可让我们怎么办?”剑兰依偎在赵嬷嬷宽厚的怀里,轻声抽泣道。
“好好好,嬷嬷不哭啦!”赵嬷嬷心疼地拍了拍剑兰瘦弱的肩头,心中无限唏嘘:原本在国公府,剑兰也和小姐一样,那也是上天入地地调皮捣蛋的主儿,可是现在却被这草原的风雨摧残得又黑又瘦。
“走,跟着嬷嬷去给大妃熬汤去,我跟你说啊,这汤里最珍贵虽然是食材,可是这火候......”赵嬷嬷一边念叨着,一边在小丫鬟的搀扶下缓缓向厨房走去。
王帐里彻底恢复了平静,脚踏上只留下了阿灿随时看护着润儿。
一大一小两个轻微的呼吸声,很快就充斥在温暖的王帐中。春日的暖阳透过帐顶的天窗,暖暖地落在了熟睡的人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