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里不啻于晴天霹雳!
“大汗他......他知道!”莫筝身子一软,脚下一滑,整个人就跌坐在水中,襦裙长长的下摆随着水波婉转游弋,好像水中招摇的水草。
“他知道,他明知道我是冤枉的,他怎么可以——!啊——!”莫筝歇斯底里地拍打着身边的河水,大片的水花激起,落在她精心梳起的发髻上,精美的钗环从头上落下,然后被湍急的河水卷走。
许久之后,当太阳的光亮闪闪地洒落整个草原的时候,莫筝才全身湿漉漉地从水里挣扎着起来,脚步踉跄地走上了河岸。
“没有落红......骑马......”虽然此时已经是烈日当头,可是莫筝却是嘴唇青紫,抖抖索索地一把抓住了自己那匹马儿的缰绳,嘴里喃喃地说着几个字。
“岳绮云......我莫筝发誓,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吃力地爬上马背,莫筝对着某个方向发狠地低吼一声。
“岳绮云,你一定会死的,一定的!”
她几乎是咬着牙念着这个令她惧怕又痛恨的名字,仿佛她就这么念叨念叨就能把对方碎尸万段一般。
莫筝精神恍惚地信马由缰,小母马没得到指示,只好按照自己的习惯,踩着细碎的步子慢悠悠地晃荡回王庭。
直到王庭附近牧民们的帐篷出现在莫筝的视线中,她才恍然惊醒,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握着拳头呵呵笑了起来。
“咯咯咯......烈哥哥,你好狠的心!”泪水终于从她的眼里流出,莫筝边哭边笑:“烈哥哥,既然你不在乎筝儿,那就别怪筝儿对你不起了......落红?咯咯咯......我先让那几个梁国的狐媚子也尝尝,没有落红的滋味吧,咯咯咯......还有那个小杂种......咯咯咯......“”
“喂,你这女人,这脑子里都想写什么?”王帐外面,照月对着款款走向大门的岳绮云叫了一声。
“我怎么了?”岳绮云停下脚步,莫名地看着照月。
“那件事告诉她做什么,凭白地又给自己树敌,你是不是闲得无聊?”照月翻着白眼问道。
“那件事就是不让她知道,她也不会是我的朋友!再说,我这不是给她出主意么。”想起莫筝那些小心机小手段,岳绮云就忍不住偷笑。
向人心里插刀子这块业务,岳绮云虽然不屑为之,但是也不是不会用。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吗?
“借着她的手,给路上那几个梁国皇帝的狗腿子一些苦头吃,这不是挺好的吗?”岳绮云摊开手掌,一脸无辜地看着照月。“而且,若她真的得手,那就证明了我心里的一些猜测,这不是两全其美?”
“哎,人类啊,你们若是把脑子用在正路上,哪里还有我们这些生灵的活路哦!”照月想了半天都没能明白岳绮云的意思,最后只能放弃,扬蹄在王帐的空地上尥蹶子。
“有病!”乌兰抖抖身上残留的水珠,摇着尾巴走进了王帐,趴在最通风的地方睡觉去了。
“若是能够恣意活着,谁乐意整天地勾心斗角,多累啊!”岳绮云白了眼蹦蹦跳跳的照月,无可奈可地转身,跟乌兰前后脚地走进了王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