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孩子硬朗多了。他此时正坐在乌兰的身上,一边咯咯欢笑着,一边拍着小手。那肉嘟嘟的小身子随着乌兰跑步的动作,非常协调地跟着一起上下颠簸着。咋一看去,小家伙就好像长在那只雪白大獒身上似的。
“你这小东西,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骑在乌兰姨身上你就是不听!”岳绮云疾走几步,一把从乌兰身上抱起了润儿,点着他汗津津的小脑门教训道:“你已经这么重了,看把乌兰累的!”
“照月,骑马!”润儿在母亲怀里扭着小身子,对于把他从乌兰身上抱下来很是不满,胖胖的小胳膊伸向了王帐旁边啃草的照月。
“等你长得够高的时候自然会让你骑马,可不是照月!”岳绮云一巴掌拍在儿子的小屁股上,疼得润儿咧了咧嘴,却又倔强地瞪着她。
“瞪我也没用,照月是我的,你有本事自己去寻一匹好马去!”岳绮云跟自己的儿子互相瞪着,最后还是润儿投降了,他委屈地撅着嘴巴,把小脑袋扎进母亲的怀里拱来拱去。
“哦——!”岳绮云揪着儿子后脑勺上那一缕系着红绳的小辫子,将那寻找食物的小东西拎了起来,笑骂道:“这是饿了才知道回来?你当我这儿是哪里,你的专用食堂吗?”
紧靠在岳绮云脚边的乌兰抬起鼻子,警惕地辨识着空气中那一缕淡淡的血腥味道,须臾就看向了岳绮云衣袖的位置。
“主人身上怎么有陌生人的血渍?”乌兰将头凑到了岳绮云的右手衣袖,不解地问道。
“你是说这个?”岳绮云从衣袖里抽出青色布料的一角,“这是穿云弄过来的......“
于是,岳绮云就半靠在乌兰身上,将关于莫筝的事情对乌兰解释了一遍。
“......看这布料上血渍地位置,那人应该伤在了脖颈,现在咱们单等着押送梁国美女的马队抵达王庭,找出哪个宦官身上有伤即可。现在我唯一头疼的,是那个孙校尉。无论是周郎将还是顺风都没有察觉此人有什么嫌疑,但我这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只有在这个跟她共过患难的雪山神獒面前,岳绮云才会滔滔不绝地将心里话一股脑地说出来。
“他不但是经过层层筛选出来的镇国公府的府兵,还是七哥贴身近卫。七哥派他护送赵嬷嬷一行过来,显见对他是信赖有加。只是,在没有确认此人可信无虞之前,我还真不敢放他回七哥那里。哎......真愁人啊!“
岳绮云喋喋不休的讲述中,润儿懵懂地看看母亲,又看看乌兰,根本不懂母亲说了半天都是什么意思。
“大妃,让阿灿给小主子喂奶吧。晚饭已经摆好了,您趁热吃可好?”剑兰慢步走的在岳绮云身边说道。
说话间,王帐旁边的一间毡房里鱼贯地走出了几个仆妇,手里各自端着大大的托盘,食物的香气在晚风中飘散了开去。“把小主子交给奴婢,还请大妃用餐。”阿灿听到润儿的声音早早地跑了出来,伸手就把润儿接了过去。
“么......么!”一离开母亲的怀抱,润儿就张着小手指着岳绮云,嘴里发出几个单音节。
“大妃,这都多早晚了,怎么还没吃晚饭?”几个人正在门口说得热闹,赵嬷嬷的念叨声远远地传来,众人齐齐地扭头看向声音的来处。
出乎意料地,一个高大英挺的身影走在赵嬷嬷的前面,不是烈焰族汗王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