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不是皇贵妃了!”
池慕秋厉声说道,似又忽然意识到自己失态,渐渐冷静下来,道:“无怪季太妃会对李公公一片情深,连先皇的宠爱都不屑一顾,果然……李公公真不是个一般的阉人,连本宫都对你的智慧佩服不已呢。”
李和本来镇定的神色,刹时间变了又变,最后脸色渐渐变得惨白无比,眼睛充满恐惧的看着池慕秋:“德贵妃到底想说什么?你到底知道什么?”
池慕秋见李和的镇定被打断,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浓了:“李公公如此聪明,相信应该知道本宫在说什么!李公公想想,若是太后知道了你跟季太妃到现在还在私下联系……不知道她老人家会不会找到一个最好的借口,除掉季太妃呢?”
李和脸色惨白,踉跄一步,险些向后倒去:“德贵妃说笑了,主子们的事情,奴才也管不上,哪位太妃做错事情,太后自会公平判决,太后哪会私下决定?”
池慕秋却继续冷笑,道:“李公公就别装了,你若不愿意,那么……季太妃必定不得好死。”
李和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脸上吓的没有血色,目光恐惧的看着池慕秋,开口几次欲说话,却终究没有开口。
池慕秋一直凝视着李和,过了片刻,见自己的效果终于达到,才冷漠的说道:“李公公放心,我已经跟皇上有了交易,池木木是如何都回不来了,如今你把她的去向告诉本宫……只会让她减少痛苦,早点去阎王殿报道,也好让她少受点苦。”
“不可能,皇上就算跟娘娘做了交易,也绝对不希望看到皇贵……看到池氏死的。”李和有了惧意,又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池慕秋猛的收回手上的玳瑁指甲套,缓缓坐下,垂头看着玳瑁上的五色珠宝。
这等耀眼的珠宝,当真华丽。
这是东陵绝给她的赏赐里,最华丽珍贵的饰品。
为了这幅玳瑁,她可是特地蓄了长长的指甲。
她轻擦拭指甲上李和的血迹,说道:“我数到三,如果李公公不说……我保证季太妃这样的人,绝对看不到天上的太阳。”
池慕秋抬头,冷冷的睨着李和。
她双手优雅放在膝盖上,脸上带着笑意,就像最温柔的妃嫔,轻启朱唇,淡淡道:“一!”
李和开始犹豫,坚定的神色开始松动。
“二!”
李和眼中慢慢出现一丝惧怕。
“三!”
李和慌乱的看着池慕秋,池慕秋见他不说话,高声道:“来呀,摆驾慈宁宫,本宫要见太后有急事。”
池慕秋说罢,再也不分毫留恋,从那小小的椅子上,腾一声站了起来。
“娘娘等等!”
李和转身跪下,忙抓住池慕秋的裙摆,一双眼睛通红的看着池慕秋,咬着牙,又为难又不情愿的说道:“奴才愿意说,奴才愿意告诉德贵妃!”
池慕秋这才停了下来,缓缓转身,一脸笑容的看着李和,道:“李公公做的对,这才是明智的选择!”
承乾殿。
东陵绝被一个噩梦惊醒。
梦中,池木木一身鲜血的躺在地上,幽怨而又可怜的看着她。
嘴里喃喃问道:“皇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负我,为什么要违背我们之间的诺言……”
东陵绝大叫着,从梦中醒了过来,咻咻喘着冷气。
他抹掉额头的汗水,冷冷扫向承乾殿内熟悉的摆设。
奇怪,李和为什么没有过来?
他一向不喜欢太多的小太监在门口守候。
一来是如果来了刺客,小太监的呼吸会打乱他的判断,二来,他也不喜欢被人守着,感觉像被人监视一般。
所以这么些年来,在他身边伺候最多的便是李和。
“小李子!”
东陵绝因为那个梦有些心烦意乱,对着外面冷冷叫了一声。
外面竟然没有回应。
东陵绝心当时就“咯噔”一下,迅速从床榻爬了起来。
“来呀!”
东陵绝叫了一声,屋顶便飞下两个穿着黑色劲装的侍卫。
“李和去哪里了?”东陵绝问道。
“李公公往秋水阁的方向走去了。”劲装侍卫忙躬身行礼。
“哦?”东陵绝没有担忧,脸上反而出现一丝笑意:“退下吧!”
暗人很快就消失不见,就跟来的时候一样,仿佛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般!
“朕猜的不错,慕秋果然忍不住了……”东陵绝自言自语,唇角的笑容愈发的浓了:“看来,鱼儿很快就要上钩了。”
他仿佛心情极好,刚才梦中带来的不快也渐渐消失。
只是他此时已经没了睡意,便走向书架的一排杂记旁,抽出一本发黄的手札慢慢看了起来,神色笃定的等了一会儿,李和果然匆匆回来。
东陵绝看到李和脖颈上的伤口,颇有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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