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恢复了从前那副桀骜不驯的姿态,跟这两日的乖巧姿态判若两人。
夜墨寒看着她现在的模样,便知她这几日的乖顺其实都是演给他看的,为了降低他对她的防备,好伺机将夜临渊偷送出宫。
只要一想到她为了其他男人跟他作对,他就觉得怒火中烧,忌妒得快要发狂。
盛怒之下,他差点就扬手打了她,但是终究还是下不去手。
扬起的手在半空顿住,咬牙切齿许久,最终也只是愤怒地拂落了桌上的茶杯。
清脆的碎裂声清晰地传遍整个寝殿,热水四溅。
“朕是说过可以将着天下江山给你,但不是让你处处跟朕对着干,为何你总是不肯听话?”
夕颜低头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面上依旧是一片平静,并无半分波澜:“我只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陛下若是看不惯,可以现在就下旨废了我,或者直接叫人拿一条白绫过来,勒死我算了。”
“你以为朕不敢吗?”
他的声音陡地拔高,额角的青筋根根暴起,藏在宽袖中的手蠢蠢欲动,几乎要忍不住冲过来掐断她的脖子。
“你放人之前有没有替朕想想,若是有一日他得了势再回来争皇位,双方势必要开战,届时整个天下都会陷入战火之中,你的一时仁慈,只会害死更多的人。”
夕颜垂下眼帘,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墨寒狠狠磨牙:“他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为了他,你甚至不惜与朕为敌,是吗?”
夕颜嘴角动了下,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却在那些话快要出口的时候,又被她收了回去,最后只化为一句轻轻的叹息。
“陛下说是就是吧。”
夜墨寒瞧着她这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胸口的火气不住地上涨,几乎要把理智都烧光。
“朕最后再问你一遍,你把他送去了何处?”他磨着牙,一字一顿地冷声警告,“将夜临渊交出来,你做下的那些事,朕可以既往不咎。”
夕颜垂下眼帘:“臣妾不知,臣妾只负责帮他偷到出宫令牌,其余的事,一概不曾过问。”
她一副准备拼死顽抗到底的架势,彻底惹怒了某位帝王。
“来人。”
他冷喝一声,外面立刻有侍卫冲进来,等候吩咐。
夜墨寒阴鸷盯着夕颜,声音冷得像是从北极飘过来:“将皇后打入冷宫,从今往后,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再踏出半步。”
侍卫愣住。
打入冷宫……这……这是今天刚封的皇后啊……
夕颜并没有什么表示,搭在桌上的手却是用力地攥紧。
连翘在门口听到这句话,当场就吓得脸色都白了,连忙跑进来帮夕颜求情。
“皇上,使不得啊,冷宫那种地方阴气重,娘娘的身子怕是受不住,何况这才刚立后就要废,若是传出去,天下人还不知要如何议论。”
这是一句实话,冷宫那种鬼地方,正常人进去都受不了,大多非死即疯,更别说夕颜这种本来就虚弱的孕妇。
这要是真被扔进去了,还不得一尸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