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先帝驾崩,新帝登基,朝中官员官职重设,升职的升职,贬职的贬职,后宫也不安宁,先帝的妃嫔们要挪出宫殿给新帝妃嫔们住,忙碌的事多了,一些身体差的妃嫔们就病倒了。
所以太医院的人今天都格外忙碌。
别人再怎么忙,言欢都是闲的。
她一个天花病人,就算想出去帮忙别人也不会让她出去。
今日是新帝第一次上朝,扁鹊这个太医院院士也不得不去凑个人数。
言欢百无聊赖的在侧间等啊等,等到中午都没等回来扁鹊。
奇了怪了,上朝也不可能上到中午啊,皇帝也是要吃午饭睡午觉的。
言欢现在就像被关在屋子里的小动物,她不能出去,别人也不能靠近看她,她连找个人问一下都不行。
中午的午饭和药是太医院的一个小医倌送进来的。
蒙着白面巾的小医倌哆哆嗦嗦的给她把饭菜和药碗搁在桌案上,逃一般的跑了,生怕被传染上天花。
“喂!”
言欢叫住他,小医倌语带哭腔的回头,“姑娘还有事么?”
言欢内心直翻白眼,这孩子被吓成什么样了都,真想告诉他自己没有天花。
“我就问你,你知道太医院院士去哪里了么?”
小医倌缩着脖子,“今日新帝第一次早朝,院士大人应当去上朝了。”
“我知道,上朝后呢?不可能这都午时过了大半,他还在上朝吧?”
小医倌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今日一直都在太医院没出去过……”
言欢本来还想让这个小医倌出去帮自己打听打听,不过看他都吓成了这个样子,还是算了。
“没事了,你走吧。”
帘子哗啦一声放下,小医倌逃命一样的出了侧间。
言欢心里忍不住担心扁鹊。
太后会不会比较蠢,没有想那么多,就是单纯的要把扁鹊给灭口,好让她曾经暗害新帝生母的事再也没人知道?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担心,饭菜没吃,药也没喝,等的自己打瞌睡快睡着了,才在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掀帘子的声音。
“生病了?怎么饭菜没动,药也没喝?”
清冷淡漠的声音,是扁鹊的。
言欢立马坐起来,直勾勾盯着扁鹊,如释重负般的长舒了一口气,“师父你总算回来了!”
扁鹊挑眉,“怎么?”
言欢撇嘴,“我以为太后蠢的不会想那么多,就想把你咔嚓掉,不然你去上朝怎么会上这么久?”
扁鹊冷冷开口,“她的娘家没有背景,既然能从一个小贵人一路爬上皇后之位,又到如今的太后之位,定然不是蠢的。”
“你没事就好,你去干什么了这么久才回来?害得我好担心。”
言欢往床边挪了挪想靠他近点,可似乎,在扁鹊身上闻到了一点其他的气味。
若有若无,很轻很淡,可还是被她灵敏的鼻子给捕捉到了。
不同于扁鹊一贯而来身上的清淡草药味,而是……好像是脂粉香。
脂粉香,那是女子才会用的香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