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再提起这件事,只有那个人模糊的背影一直印在我的脑海里,虽然有时候做恶梦还是会梦见。
但是,事情却并没有结束。
因为在我十八岁那年,又发生了同样的事。
只是这次却不像上次那样遇见了那个人,而且似乎更严重了。
最开始的时候我只是莫名地开始嗜睡,每天好像无论怎么睡都睡不够一样,睡醒了也是感觉昏昏沉沉的,起初家里人都觉得是我劳累的缘故,直到有一次母亲在我的床单上发现了一个手掌印。
这是一个黑色的手掌印,出现在床沿的位置,当时母亲还以为是我弄上去的,只是我好端端地弄个手掌印在床单上干什么,更重要的是,这个手掌印比我的手掌大出了一圈,根本不可能是我的。
然后奶奶看了这个手掌印,才知道不好了。
奶奶说这样的手掌印根本就不可能是人弄出来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我也看过那个手掌印,那种黑就像焦炭一样,我试着用木炭涂在手上印在床单上,但是印出来的样子差了太多,我对比了很久,最后觉得,相比之下,我这个缺少的,似乎是----生气!
这个念头划过脑海的时候,让我的脊背猛地一阵凉,如果说之前我对奶奶的话还有怀疑,那么现在就是彻底明白之后的恐惧。
之后奶奶自然是先帮我叫魂,但这次效果却并不是很明显,叫过之后我的确是不怎么嗜睡了,只是这些诡异的现象却从来没有停止过。
而且就是叫魂的当晚,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似乎感觉有人在我的耳边“窸窸窣窣”地说着什么,这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既清晰又模糊,说它清晰吧,你能清楚地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说它模糊,却是因为你压根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我就这样醒了过来,在醒来的那一刹那,耳边恢复死一样的寂静,但是我的心跳却剧烈得就像是整颗心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样。
我有些害怕起来,于是起身打算开灯,而就在我起身的时候,忽然看到房间里似乎有个人。
就在床尾墙边的椅子上,似乎有个人坐在上面,更让人觉得恐怖的是,我竟然觉得这个人影正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顿时我的头皮一阵发麻,只感觉一阵阵凉意从脊背腾起来,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就像忽然变成了石雕一样,只是盯着椅子上的那个人影,根本已经忘记了开灯。
等我从从恐惧中回过来神来的时候,我几乎是不顾一切地扑到了开关旁边,然后打开了灯,只是整个房间亮堂起来后,整个房间里除了我之外,根本没有第二个人。
只是即便如此,我的恐惧却并没有因此消失,于是我来到椅子边上,椅子上什么也没有,正当我就此松一口气的时候,我忽然看见我的脚下踩着什么东西,我将双脚挪开一些,刚刚才放松的神经忽然再次绷紧,踩在我脚下的并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与床单上的手掌印几乎一样的一双脚印。
顿时我的脑海就像有一颗炸弹忽然炸开一样,有那么几秒钟,我觉得自己像是失去了意识,因为极度的恐惧。
再接着,我就听到了门响,然后母亲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怎么了?”
估计当时我的脸色比哭还难看,母亲接着也看见了地上的脚印,我看见惊恐的神情在她脸上划过,她一把将我拉离了那双脚印一些,然后急切地问道:“石头,你没事吧?”
我这时候已经缓过来了很多,于是点点头,母亲见这样情景,将我带到了客厅里,然后就让父亲去找奶奶。
奶奶不和我们一起住,她住在老房子里,父亲他们也说过她一个人住不放心,但奶奶一直坚持,于是大家也没办法。
很快父亲和奶奶就来了,奶奶先用手帕包了米点了香给我除惊,然后才去看房间里的那双脚印,虽然奶奶会叫魂,但毕竟也不是阴阳先生,她也没有多少办法,她于是对我父母说,我不能再住在这房间里了,我已经不单单是丢魂这么简单的事了,看样子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
奶奶说老房子里供奉着老佛祖,住那里或许这东西不敢进去。
于是从那晚开始,我就搬去和奶奶一起住,第二天奶奶就去找了阴阳先生来帮我看。
一般来说是没有阴阳先生亲自上门给人看灾祸的,但碍于奶奶的面子,那人还是来了,他是一个快八十的老头了,走路都颤颤巍巍的,好似随时都会跌倒一样,他是一个很有名的阴阳先生,看人看事非常准。
否则奶奶也不会去请他。
他是和他的孙子一起来的,这些略过不提。
他几乎将我从头到尾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问了一些最近发生的事,最后看了我的舌头、印堂等,他说看我的样子的确是不大对劲,而且他和奶奶说我丢的魂并没有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