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童浩然,而且卫长风哪个晚上去找童浩然实在说不准,童浩然如果晚上来偷,万一卫长风正好去找童浩然,不是当场揭穿?
至于这一次童浩然为什么会在明知卫长风是将此图贴身而藏时仍入帐来偷,显然是此前童浩然来找过卫长风,见卫长风在看地图,并没有打扰,而是悄悄潜伏在附近,见卫长风出帐,立刻自后帐潜入,看看地图是不是在桌上,结果,这一回地图真的在桌上。
怪不得卫士们找不到奸细,谁能想到身为定远将军的童浩然会是奸细?此前他和白起推断这奸细是汉军中的普通士卒或者低级将领,现在看来,真是大错特错,这奸细,居然是如此高级的将领,而且是与卫长风如此亲密之人!
童浩然看着卫长风的眼睛,明显的感觉到卫长风眼中的伤心与失望,她突然叫了起来:“我不是叛徒,我没有背叛大汉!”
卫长风苦笑了一下。
这他相信。如果童浩然背叛了大汉,她根本不必带兵来此,何况以她对匈奴作战中所立的战功,在大汉而言可以升为定远将军,在匈奴而言,杀她三次头都够了。可是,童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卫长风转身出帐。不再理会童浩然。
他知道自己的案上还有一些重要的文件,但上一次有那么重要的文件童浩然都没有偷,这一次就更不会偷。他现在必须再出去走一走,因为他无法面对童浩然。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出了帐门,卫长风对卫士说道:“找人将后面的帐壁修理一下,被割破了。”
那卫士吓了一跳,叫道:“又有奸细?”
卫长风急忙摇头:“没有,只是。。。。。。嗯,我自己不小心给割的。”
卫士看着卫长风,眼中满是疑惑。
卫将军闲着没事儿割帐篷玩儿?这算怎么一出戏?
卫长风再回到帐内时已经很晚。桌上,留着童浩然的一个便条,那上面只有一句话,八个字:我心依然,天日可表。
卫长风看了半晌,将纸就着灯火烧掉,慢慢躺下。
他也相信童浩然的心,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大汉,但是,地图仍被童浩然拿走了。
如果不是背叛大汉,这又是为了什么?童童,你究竟要做什么啊?
夜深了,卫长风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没有一丝的睡意。
更漏声传来,时已三更。
他知道,童浩然一定也没睡。
他呆呆的看着帐顶,突然笑了笑,扬声道:“来人!”
卫士应声而入。
“取酒来。”卫长风下令。
卫士看了下外面的天色,犹豫了一下,终于转身出去。
半夜三更,从不饮酒的骠骑将军要喝酒。而在此前,卫将军刚刚一时闲的没事把帐篷割裂。
好吧,卫士决定退伍后去说书,这等传奇故事,绝对吸引人。
次日一早,卫长风早早的就起床了。他精神抖搂,神采飞扬。
那不是因为他解决了心中的难题,相反,因为他根本解决不了这个难题。
要么,他只能把童浩然抓起来,严刑逼问,但他知道,一旦动用这个手段,童浩然,甚至童云,都将万劫不复。
这可是高级将领偷窃中军机密,还有活路可言吗?
但他知道,无论如何,童浩然绝不可能是背叛大汉,甚至也绝没有背叛自己。前者,有童浩然的军功为证,那么多次关键的战斗,无论哪一次她要背叛,汉军和自己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匈奴则将在关键时刻被挽救,而童浩然却冒着生命之危拼命击败了匈奴。
至于后者,没办法用道理来说,但卫长风感觉得到。他拥着童浩然睡觉时的感觉,他与童浩然翻云覆雨时的感觉,那种感觉,虽不足为外人道,但他自己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童浩然对自己的爱意。
既然如此,那么,就把这件事放下吧。唯一的损失是被了两次中军帐,至于地图,在哪里都无所谓了,因为地图的内容已经印在卫长风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决定集中全力解决眼前的难题,如何过河的问题,至于童浩然,或者说他与童浩然的关系,留给未来吧。既然老天决定让他受此难,他就坦然接受好了。
汉军启程,前行不久,将至河边。卫长风令大军暂停,自己众将带着数名卫士向前去,童浩然虽然一直垂着头跟着,卫长风却连看也不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