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金秋十月,天干物燥,藤条干枯,以火来烧还可能成功,现在正是五月,鹰飞草长,何况这一带四处水路纵横,藤条身体里饱含着水份,哪里有那么容易烧得起来?就算烧得起来,也只能是一次烧掉一小块,那要多少火把,多少时候才能烧开通道?与其这样,还不如用斧子来砍了。
果然,李全以火把烧了一会儿,却没有什么效果,但李全却象见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一样,嘴里连连叫着:“咦?奇怪,真是奇怪,太奇怪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一边上郑克金见李全在那连称奇怪,忍不住接口,“现在是万物生长的时节,个个饱含水份,哪有那么容易烧着?”
李全笑道:“这个我哪能不知道?只是,你可见过根本就一点也烧不着的山藤?”
众人听得李全说的奇怪,纷纷起身来到近前观看,果然,虽然李全的火把已经在一支藤条下面烧了很久,但那藤条居然没有一点被烧着,非但如此,藤条中反而渗出了一层白色如蜡状的东西,看来好象是植物的自我保护,那蜡状物将藤条包裹的严严实实,任李全的火把烧来烧去,却连叶子都没有焦一点。
众人都看着这藤条,纷纷称奇,赞叹着这植物顽强的生命力。李全却是另有所思,他沉吟了一下,说道:“据末将看来。。。。。。”
话还没有说完,人喊马嘶,两千士兵已经到了。郑克金立刻站起身,指挥士兵分成两路,每路分前后两队,轮流砍伐藤条。
卫长风见郑克金安排的有条有理,心里暗喜,当下开口道:“就让郑克金指挥破了藤条阵吧,咱们且回营休息。”
李全一句话才说了个开头就被打断,却也没有再说,只是默默点头,心里仍怀着疑问,与众人一起回营去了。
天色将晚,郑克金来报:一路砍伐,前行了二里多,发现一条小溪,原来那些藤条都是从溪水里长出来的,他恐怕水中有什么不测之事,没敢再向前。
卫长风点头,答道:“明日一早,咱们就到河边去看看。”说着转头看向李全:“李将军,此事有劳你了。”
李全却没有出声,而是坐在那里呆呆的出神,卫长风又叫了一声,他才反应过来,急忙应道:“这个自然使得。”
卫长风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他转过头去,见郑克金仍没有走,说道:“你受累了,去休息吧。”
郑克金有些尴尬的搓着手,低声说道:“末将还要请罪。”
“何罪之有?”卫长风有些奇怪。
郑克金答道:“末将收队时,发现有一个什长和两名士兵不见了,遍寻不获,末将估计着,他们应当无法渡过溪水,可能是趁砍伐藤条之机当了逃兵。”
卫长风点头,心想这件事倒也不能算小事,现在这一路获胜之时还有人当逃兵,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当下答道:“这件事应当重视,你要派人再查找一下,一旦找到,要重治其罪。”
“得令!”郑克金见卫长风根本没有训斥他,而是让他治逃兵的罪,心中方安,当下大声应令而去。
一边上,李全见卫长风已经处理完了军中事务,正要开口,却见卫长风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于是又闭上了嘴。
“李将军,我要休息一下,”卫长风说道,“李将军请便。”
李全点头道:“末将也正有此意。”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卫长风带着李全和众将前往第三条小溪边,打算考查一下溪水。李全仍是带了那马车来,而且那马车看来很装了一些东西,至于装的是什么,可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是以前,这车跟着也就跟着了,但现在只是开出了两条小路,马车要进去虽然不是不能,但会很艰难,何况进去之后还要出来,这就更艰难,这又不是马上过河,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坚持要带着马车。但既然他要带着,卫长风倒也不至于坚持不准,只是为防马车陷入藤条中出不来,他令二百士兵跟随,以便在需要的时候相助。
众人出得营来,走了二里多,然后一起停下脚,一起张大了嘴,一起呆住。
“这不可能!”郑克金首先叫了起来,“卫将军,末将以人头为保,昨天末将的确开出了两条小路!”
的确不可能。眼前是一片浓浓的藤海,藤条一根挨着一根,一根挤着一根,自地面往上三尺左右,全是一堆堆一片片一簇簇的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