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怎么没注意到这通道之中还有岔口啊?你们可还记得来时所走的路径?!”
“不记得了……”
我和阿郎皆是摇头,转而我问道:“师父,什么精怪?什么来头啊?居然把您老人家吓得屁滚尿流……”
“咚!”
“臭小子,胡说什么呢?师父这是厚积薄发,懂不懂啊你!”
师父重重地赏了我一个爆栗,伸手一指,说道:“不管,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见师父指着右边的岔口,我们尽皆冲了进去,但跑了半天,却还是没有走到山洞的出口,我不免惊愕地叫道:“师父,难不成我们走错路了?”
师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扭头看了一眼后面,并示意我们继续前行,又在狭长的通道内走了半天,前面突然一亮,我以为是出口到了,但刚一赶到出口处,突然顿住了脚步,探头一看,差点吓尿……“师父,前前前……前面是大海……”
“啊?这个出口是错的,不过不用担心,说不定我们摆脱了那个畜生的追赶!”
师父谨慎地看了一眼后面,确认没有什么东西追上来,方才放下心来。
“师父,到底是什么精怪啊?”
停下来,我喘了几口大气,小心翼翼地将灵竹放下,起身问道。
“唉!师父早该想到的,《山海经·大荒东经》曾有记载,东海中有流波山,入海七千里.其上有兽,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出入水则必风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其名曰夔牛,黄帝得之,以其皮为鼓,橛以雷兽之骨,声闻五百里,以威天下。”
师父缓缓说着,接着又说:“虽然这只是一个传说,但我们所在的这座岛,倒很像是传说中的流波山,也就是流波岛了,虽然师父没有看清那异兽的模样,但大致可以断定,应该是夔牛没错了……”
“夔牛?上古神兽?!这,这怎么可能呢,那都是神话传说的东西,师父,你别逗了,先前遇到的穷奇岛,那穷奇也只不过是一道精魄残存在岛的下面而已,勉强能够说得通,若说此地有异兽夔牛,我……我不信。”
我果断地否认了师父的话,继而嗤笑一声。
“没人让你信,我们现在关键是要想办法离开此地,无论是不是夔牛,那精怪的道行也不是师父能够抵挡的!”
师父说着,深深地叹了一声,背负着双手走到出口前,淡淡地说道:“师父早年游历天下时,曾遇到一位柳庄神相的后人,他言道,师父平生遇不得一个‘夔’字,逢此字,大限必至,唉,这几日师父一直在想这几句话,而且种种迹象表明,我们师徒之缘,或许也将尽了……”
“不会的不会的!”
听到师父说这样的话,我当即激动地打断师父的话,并叫道:“那柳庄神相的后人一定看错了,师父,况且这座岛还没确定就是流波岛,那精怪也不一定就是夔牛,您老人家不会有事的!”
我终于明白师父这些天的异常举动是为何了,早知如此,我就不应该让师父出海,唉,都怪我,都怪我……
“……一切都是定数。”
师父淡淡地说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轰!”
“轰!”
“…………”
“啊?什么东西来了?!”
冷不丁的,一道接着一道的沉闷炸响,自通道之中传出,并伴随着整个通道摇摇晃晃,来回地摆动,我连忙搀扶起灵竹,并将其背在身上,师父吹了吹胡子,冷声道:“一定是那畜生追出来了,这里不安全,你们想办法离开这里,我拦住它!”
“不行!师父,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我想起师父所说的那个预言,心头不免一紧,用力抓住师父的衣角,却是被师父轻易挣脱,一掌轻柔之力拍出,将我连同阿郎,以及灵竹三人,一起震了出去——
“师父!!”
缓缓坠落下去,我却是拼命地大叫一声,但师父仅仅是扭头看了我一眼,便转身冲进了通道,呼啸的风暴席卷而来,我们置身其中,犹如被巨力撕扯,灵竹一下子从我背上飞起,我连忙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哪知阿郎一把将灵竹抓住,并拉了下来。
“老先生让我们先逃,我们不能让他老人家失望才是啊!”
不断下降的阿郎大声怒喝,我恍然从悲痛之中醒转,咬了咬牙,暗自到:“师父,你等着徒弟,徒弟马上就去助你!”
“扑通……”
我们三人不偏不倚地落入汹涌的海水之中,一个浪头拍打过来,将我们本已露出的脑袋,又打入了海水之中,我连忙抱着灵竹,将其高高举起,然后以灵竹给我的压力,艰难地向岸边急冲……
“噗!!”
“噗!”
阿郎在关键时刻拉了灵竹一把,我从后面高举,三人总算上了岸,但我和阿郎都喝了不少海水,恰在此时,灵竹迎着磅礴的大雨,缓缓睁开双眼,随即惊恐地四下看了一眼,最后视线落在了我身上……“小酒!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