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一凡,你太过分了!你……我……”叶子君颤抖着嘴唇,想要解释什么,可是话到唇边却又咽了回去。既然窦一凡已经迫不及待地向她展示了他的新欢了,那么她解释再多又有什么用。抬起泪眼默默地看了一眼神情冷漠的窦一凡,叶子君默默转身向出口狂奔了过去。
“子君,你等等我!窦一凡,你实在太过分了!那天晚上接电话的男人是子君的哥哥,叶子良!你懂不懂?你懂不懂啊?窦一凡,你和子君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就抵不过人家一句风凉话吗?窦一凡,你这个混蛋!你根本就不配爱她!”杜仲麟恶狠狠地等着窦一凡,情绪激动地冲着他吼了一通之后转身快步朝叶子君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呵呵……”望着空荡荡的门口,窦一凡落寞地浅笑一声,慢慢地松开了搂住李慕云腰肢的大手。那天晚上接电话的竟然是叶子君的哥哥,叫什么叶子良的?竟然是他的哥哥?可是,就算那个男人真的就是叶子君的亲哥哥,那又怎么样?
那个男人说得没错!他窦一凡就是一个穷光蛋,一个无权无势无钱的男人又凭什么给予叶子君幸福?以其在日后因为彼此的嫌弃和怨念而争吵分手,不如就让这一切在今天晚上画上一个句号吧!
叶子君应该有更好的选择,离开了他这个绑住她手脚的沉重石头,她应该可以飞得更加的自由,更加的惬意的。窦一凡心里拔凉拔凉的,双脚无力连抬脚走路都十分的吃力。
“还不快追?窦一凡,你这个神经病!快追啊!跟子君好好解释解释,不就没事了!”眼看叶子君和杜仲麟已经跑远了,吴子胥从眼前这一出充满戏剧性的闹剧清醒过来,赶紧朝还在发呆的窦一凡吼了一通。
“不用了!杜仲麟说得没错,我就是一混蛋,我根本就不配爱她!”窦一凡凉凉一笑,回头朝沙发那边走了过去。
“你……既然是误会,为什么不跟她解释清楚?女人嘛,哄哄就没事了。”石径堂和周颖睿似乎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倒是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张承继快步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有着娃娃脸和婴儿肥的欧琳琳。
“窦一凡,你可不要后悔!”吴子胥深深地看了沙发上装死尸的窦一凡一步出了房间朝楼下小跑着追了过去。
噗通一声扑倒在沙发上,窦一凡没有再理睬身边的好友,默默地将脑袋深深地埋在沙发里。眼角似乎有些湿漉漉的感觉,心似乎还是那样的酸涩。
…………
第二天早上八点钟不到,窦一凡就被手机的闹钟给吵醒,勉强睁开双眼,落入眼里的是窗外刺眼的艳阳。他拍了拍沉重的脑袋,昏昏沉沉地拖沓着双腿往洗手间走去。对着镜子看了一眼两眼胀红的自己,窦一凡用力地敲了敲脑壳,却怎么也想不起昨晚他到底是怎么回到宿舍的。
昨晚他借助李慕云气走了叶子君,吴子胥也追了出去。后来他就倒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昏睡了过去,再后来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叶子君到底还是没有留下,四年多的爱情长跑也终结了。窦一凡的心还是酸酸涩涩的,可是又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感觉。或者是一种难言的痛,又或者是一种突然间的失落,又或者是一种落寞的释放。
原本以为叶子君真的是那种嫌贫爱富的女人,两人掰了也就掰了,也不存在任何为难和纠结。如果是这样的话,窦一凡起码心里还有一种怨恨她的理由,或者也是一种自我激励的借口。
叶子君不是嫌弃他收入低吗?那他就好好干,干出个名堂来,让这个女人好好地瞧瞧当时她嫌弃他是多么错误的选择。可是闹了半天,原来叶子君并没有脚踏两条船,并没有因为窦一凡的家境和收入而离开他。也就是说,窦一凡恨得牙根痒痒的并不是事实,而相反的是窦一凡却无意之中被提醒了另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和叶子君之间的差距。
突然间,窦一凡发现叶子良的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了。或者在叶子良眼里,作为叶子君的哥哥,作为一个疼爱自己妹妹的哥哥,那天晚上他在电话里对窦一凡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不管是从柳水市和舟宁市两个城市之间的经济水平差距来说,还是从现在两人两地分居的事实来说,窦一凡和叶子君的爱情都抵不过现实的推磨。
想到这里,窦一凡无声长叹。或者叶子良的这个玩笑并不算大,反而是十分的理性的。那天晚上的那个电话就如同是一个晴天惊雷那样地惊醒了窦一凡对现实的认识。
默默地拿起洗手盆上面的剃须刀,窦一凡对着镜子将自己似乎是在一夜之间长出来的胡须渣子清理干净。爱人没有了,工作又是这样不死不活的。窦一凡已经想不清楚自己这么老老实实地一大早从床上爬起来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今天是周一,按照规定市府办会开一个办公室会议,统一部署一下这个星期的一些中心工作。当然,这些办公室例会经常会因为某个领导的出差,或者是某些工作安排也不了了之。所以,什么办公室例会也就形同虚设。
上面来了任务,于坤明自然会安排人手干活。如果上面没有任务,那么整个市府办除了当天的轮值人员之外基本都是踩着点回办公室泡茶看报纸闲聊八卦之后再踩着点回家,该买菜做饭的买菜做饭,该带小孩的带小孩。像窦一凡这种没有什么家庭拖累的单身汉就直接奔赴食堂吃饭,再回宿舍。
这种生活才是劳逸结合,才叫河蟹嘛!
不过,窦一凡可没有像别人那样的洒脱。他还是十分珍惜能够在舟宁市市政府办公室工作的机会,所以他不像王晓刚那样的官二代那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是在办公室泡茶看报纸就是出去泡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