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横竖都是一刀

    想到了施德征伸长着舌头在那个女人白净的胸脯上专注而卖力地舔着，窦一凡的脑海里就立刻浮现了被发现的那一瞬间施德征变得相当难看的黑脸，还有徐一鸣那张实在诡异的笑脸。

    经过那一晚惊栗之后，窦一凡见到市政府那些头头们都十分自觉地绕道而行。特别是对于徐一鸣徐副秘书长的基本行踪，窦一凡都尽量地去避免相见碰面的可能。

    好在窦一凡和徐一鸣平时基本上也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所以这两天窦一凡还是过得比较踏实的。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这份通知很有可能是需要经过徐一鸣的手再交由施德征签发的时候窦一凡立刻就有些不自在起来了。

    要是徐一鸣知道这份通知是他窦一凡经手的会不会对他有什么刁难之类的事情发生？想到这里，窦一凡在心里狠狠地啐了自己一口。他最近是怎么了？大概是越活越回去了吧！连工作上的正经事他也担心成这个样子！人家徐一鸣一个大市长的贴身秘书整天忙得脚不着地，说不定早就不记得他窦一凡长什么样了，他还担心个鸟？

    可是就在窦一凡为自己暗暗鼓劲进行自我催眠的时候，于坤明拿着窦一凡刚才打印好的通知文稿朝他走了过来。一看到于坤明的身影，窦一凡心里暗暗叫苦。他的运气应该不会这么差吧？真是怕哪样就来哪样！

    窦一凡左顾右盼地环视了一下整个市府办，发现除了董建华之外就只剩下他这个小辈了，其它的人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窦一凡心里暗暗地诅咒起该死的沈晓晓，这个本该送材料的沈晓晓也不知道上哪三八鬼混去了。

    真是越怕鬼，越是见鬼！早知道于坤明会叫他送材料上去，他今天就应该在弄好通知之后就赶紧一溜烟地偷跑了。没等于坤明开口，窦一凡就知道自己这一趟还真是不得不跑了。不过窦一凡转念一想，政府秘，徐一鸣应该是陪着施德征在九楼办公的，估计这一趟上楼是没有什么碰面的机会的。这么一想，窦一凡也就放心地接过于坤明手中自己刚刚弄出来的学习通知。

    “哎……对了，窦一凡，直接送上九楼，徐秘书长等着拿给施市长签发。”就在窦一凡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往办公室门外走去的时候于坤明又把他叫住，特别交代了一番。

    “您说什么？直接送上九楼？于主任，我突然肚子有点痛，你能不能叫……叫其他人上去一趟？”听到于坤明这句话，窦一凡的脸色一变，想要找个借口推搪一下，却发现于坤明的目光在办公室内溜达了一番之后又落在了他的身上。

    “哎呀，小窦啊，你看这办公室里也就你一个人……能干活的了。要是你肚子实在是疼得不得了，那……就只能是我自己去送了。小窦，你说对不对啊？”于坤明直接将继续坐在办公室里面喝茶看报的董建华当做透明的，或者在于坤明的眼里这个老是跟他作对的董建华根本就不算是一个人了。

    “呃……我去，我去！”于坤明的话音刚落，窦一凡就唯有认命地拿着手中的文件慢慢地往门外蹭了过去。

    以其在办公室里继续听着于坤明和董建华两人明争暗斗你来我往地喷口水，他还不如上九楼去受刑。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横竖都是一刀，就算徐一鸣要将他千刀万剐，他窦一凡还不是得照样忍受着。谁叫他那天晚上不长眼，愣是撞破了施德征的好事！再说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徐一鸣要是真想找他算账，恐怕他窦一凡就算是躲到地下也会被徐一鸣给掘地三尺给挖出来。反正早死晚死总得一死，不如就让他主动上去送死吧！乘坐电梯上楼的时候窦一凡心里真的有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凉的。

    电梯在九楼停稳，窦一凡硬着头皮拿着文件朝徐一鸣的办公室走了过去。越往走廊中间走去，窦一凡心里越是憋闷。凭什么要他一个没干坏事的人来担惊受怕地过日子？被他撞见奸情的人不应该更加心虚吗？又不是他窦一凡做错什么事情担心人家一个不小心泄露出去，他犯得着像是做贼似的害怕见到徐一鸣和施德征吗？

    想是这么想，可是窦一凡在敲响徐一鸣办公室大门的时候心里还是扑通扑通地跳得特别的欢快。

    徐一鸣的办公室被窦一凡有一下没一下地敲了好久才听到有人回应。

    “进来！”徐一鸣低沉的声音隔了很久才从办公室里面响起。

    “嗯，徐秘书长，这是您要的材料。”窦一凡尽力地压制自己心中的慌乱，故作镇定地大步朝徐一鸣的办公桌那边走了过去。

    “嗯，等一下吧！好，简支队，吴警官，你们先回去吧！这件事情等施市长和市委几个领导碰一下头之后再给你们公安局一个答复。到时候我会通知你们的，辛苦了！”徐一鸣朝刚刚进门的窦一凡点了点头，示意他在原地等一下之后才向简正景伸出了大手，然后又朝从座位上站起来的另外一个刑警伸了伸手。

    直到这个时候，心里实在有些不踏实的窦一凡这才意识到办公室里面还有其他人在。他抬眸一看发现了两个身穿警服的警察朝门口这边走了过来。无意之中发现了往自己这边走来的两个警察中年轻高大的那个竟然是警车还在自己手里的吴子胥。望着一脸凝重的吴子胥，窦一凡张了张嘴本想说什么可是发现吴子胥看了他一眼似乎并没有任何说话的意思也就赶紧合拢了嘴巴。朝吴子胥和他身边的公安局刑侦支队队长简正景点了点头，窦一凡收起心中的疑虑立定心神朝站在办公桌前的徐一鸣走了过去。

    “嗯，你在这里等一下，我看看市长能不能现在就签发了。”徐一鸣面无表情地接过窦一凡手中的文件，扔下一句语气似乎不怎么友善的话之后就朝通往隔壁小单间的过道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