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云-385考察
可是,就算是吴子胥一个人也不可能以一敌五,并且将彪子那帮人直接放倒了。
如果不是吴子胥,到底又是谁横空出世救走了窦一凡?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将手持刀具原本要将窦一凡置于死地的彪子一行人手筋脚筋都砍断了?
在这个歌舞升平的社会里出现某种程度上的伤害案件是可能的。但是要像武侠小说里面,突然在男猪脚的身边冒出一个绝世高手并且可以瞬间放倒男猪脚的对手和敌人这样一个不符合逻辑推理的人物是不大现实的。更不要说这个救下男猪脚的绝世高手来无影去无踪,救人之后不留姓名就悄然离开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个绝世高手是存在的,但是出手如此狠绝的人毕竟还是很少见的。除非这个人跟彪子一行人有着血海深仇,否则的话是不会下此狠手的。又或者,出手的这个人担心彪子等人会再次纠缠窦一凡,干脆就把彪子这帮人搞得再也站不起来,以绝后患。
这个人到底是谁?
难道真的是窦一凡身边的朋友?可是窦一凡身边的朋友,李慕云也不止一次地见过。难道窦一凡在吴子胥等人这个圈子之外还有其他的朋友知己?譬如那个被停职的副秘书长杜洁琪,又譬如那个窦一凡专门去亿州见她一面的女人……
李慕云站在阳台上,望着外面漆黑的夜幕,心里暗暗地估算着这种情况出现的概率。直到她绞尽脑汁谋杀了无数脑细胞之后,李慕云终于放弃了这种令人绝望的推理计算。蹑手蹑脚地摸进窦一凡的房间里,悄无声息地站在床边的李慕云望着呼吸平缓的窦一凡,强忍着内心的好奇和怪异,强压下立刻将床上熟睡的男人推醒问个明白的念头。
随便找了一件睡衣换上,李慕云悄悄地在窦一凡身边躺了下来。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在黑夜里扑闪扑闪着,却怎么样也无法得出答案。
御鹏山公园门口的摄像头一年前就坏掉了,这说明跟彪子被弄成终生残疾是无关的。可是窦一凡为什么会选择一个黑天暗地的时间段来到御鹏山公园门口?是要去见朋友?还是被彪子等人逼到那边去的?
直到李慕云迷迷糊糊地见到了周公,她还是无法确定这谜团一样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场纠缠。就在她快要见到周公的那一刻,她突然想起似乎窦一凡并没有说过他到底是在哪里受伤的,更没有提及是谁伤了他。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她李慕云一个人所推断出来的。沉沉入睡之前,李慕云突然发现她似乎并不是她想象当中那么地了解同睡在一张大床上的这个男人。
第二天的上午是窦一凡参加工作以来最繁忙的一个上午。从他踏入七楼秘书处开始他就被一大堆的琐事给缠住了。当然,如果每天都有这样的琐事来烦着他的话,窦一凡可能会睡着都笑醒了。首先是市政府这边召开了一个不算大型的内部会议,会议上对这一次被推举出来的候选人进行一轮投票。刚开始的时候窦一凡还是觉得有点担心的,甚至在心里暗暗地怒骂自己最近真是狗事忒多,连拉票这一回事都给忘记了。
会议的第一个议程是让几个候选人到主席台上面循例地讲一讲自己的人生观、世界观还有忠心观。只有三观正确的人才是值得花大力气培养的对象。不过,这一点对于常年在体制内混迹的人员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中的小菜了。市府办这边第一个上场的人是王晓刚,也就是被于坤明不遗余力推荐上来的什么二代。别看王晓刚平时在办公室里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可是真正一上到主席台还是有那么几分人模狗样的。
窦一凡的畅谈人生观是安排在王晓刚之后的。当他迈着还有些隐隐作痛的腿部往主席台上走过去的时候,他发现坐在主席台上的徐鹏展抬起头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之后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之后就立刻转移了视线。而坐在徐展鹏这个大秘书长身边的徐一鸣更是淡漠得让窦一凡有些心寒。难道这些人都是来看热闹的?不过,当窦一凡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释然了。不说徐鹏展和徐一鸣等人都是千年修行的千年老妖了,就算是他这种刚刚入道的小虾米们都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泄露自己的情绪。
想清楚了这一点,窦一凡清了清嗓子对着话筒开始侃侃而谈,引经据典从秦始皇统一六国到清朝灭亡,再到现代化建设,从孙中山的三民政策到现在全省开展的惠民政策,无一不涉猎,天朝上下五千年的文明精髓都差点被窦一凡浓缩在了这短短的五分钟演讲上。
口齿伶俐是为官最基本的条件,条理清晰更是做领导必备的基础。当窦一凡听到台下响起的稀稀拉拉掌声时,他的心却莫名其妙地再次忐忑了起来。他甚至可以预测到没有事先拉票的他这一次不可避免地就是整个被推荐人群当中最低票数的。
不过,当他看到这一次会议投票之后的箱子并没有当众打开的时候,窦一凡的心里却莫名其妙地安定了下来。只要没有当众点票,他窦一凡这个市府办副主任就跑不了。不当众点票就肯定有猫腻,既然有猫腻就少不了内定人员当选。民主只是一张华丽的封面,而刚需才是最实际的内容。
这一点窦一凡是懂的。正因为懂得了这一点,走出会议室的窦一凡才更加低调地低垂着脑袋,一副不得志的模样开始了扮猪食老虎的一天。
临近中午时分,几个被各个科室推荐出来的候选人陆陆续续地被市委组织部的干部任命考察小组成员叫进去个别谈话。对窦一凡提问的是组织部长俞战荣,一个矮小的男人。俞战荣一边翻动着手中的履历资料,一边抬眸十分淡漠地看了窦一凡一眼,随意地问了一个似乎就不怎么搭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