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抱着纱布的地方之外基本上看不到其它被伤害的痕迹。这就让窦一凡更加的困惑了。他看着了无生气的雪绒儿,心里怎么也不相信史芸香会出手伤害这只小狗儿。
“还不过来吃饭?抱着那只狗就能填饱肚子了!还狗爸狗妈呢!”施德征抬眸看了一眼还抱着小狗站在原地发呆的窦一凡,忍不住有些吃味地抢白了他两句。
“呃……不是,我……”窦一凡隐隐察觉到施德征似乎对这只小狗有着莫大的敌意。或者,还称不上是敌意,反正就是不怎么喜欢这只小狗。
“一凡,过来吃饭吧!雪绒儿,过来妈妈这里!”见到窦一凡还在纠结,史芸香上前接过他手里的小狗,让他去洗手吃饭。
“香儿,不要把小狗抱到餐桌这边来。”施德征一边扒拉着饭碗,一边对史芸香支吾着说着什么。
“哦!那我抱着它到客厅坐,好不好?你们想吃饭,等会儿我再跟你聊。”史芸香乖巧地答应了下来,却做出了一个让施德征有些不怎么高兴的决定。
窦一凡洗了手之后十分低调地低着脑袋对付面前的饭菜。他偷偷地瞄了瞄安静吃饭的施德征,发现这个男人的肚量也真是小得可以了,连一只小狗的醋都吃得咂巴咂巴的,津津有味。
将碗筷收拾好之后,窦一凡从厨房里走出来,发现客厅里早已经不见施德征和史芸香两人的踪影了。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小小的贵宾狗正可怜巴巴地趴在饭厅的角落里望着窦一凡。
“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妈妈怎么舍得伤了你呢?”窦一凡嘴里念叨了一句,小心翼翼地抱起小狗往客厅里面走了过去。
烈日下的大院子一片安静,坐在沙发上有些无趣的窦一凡望了望窗外刺眼的阳光,目光落在雪绒儿的伤口上。他仔细聆听了一下,发现楼上也似乎传来流水的声音和史芸香的笑声。看了一眼耷拉着脑袋的小狗,窦一凡忍不住向它那块包扎着纱布的伤口伸出了大手。
时针慢慢地走动着,坐在沙发上的窦一凡半眯着眼睛,疲惫不堪却一点睡意都没有。虽然窦一凡对伤口的判断并没有吴子胥那样的精准目光,但是从那个差不多已经愈合的口子看来,小狗儿受的伤应该不是刀伤。不是刀伤而又把小狗伤得这么重,窦一凡的怀疑立刻集中到了一个可能性上。如果他的猜测没错的话,那么史芸香手里的武器又是哪里来的?在天朝这边,枪支弹药从来都不是普通民众能够接触的。如果史芸香手里真的有这东西,窦一凡不用思考都知道是谁给她的。可是,问题是施德征到底要史芸香防备什么?
带着这种沉重的问题,窦一凡慢慢地陷入了一种思维的怪圈。他静静地想着,手掌轻轻地抚摸着怀里毛茸茸的小狗,心里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怪异感觉。
就在窦一凡陷入沉思的时候,二楼主卧里刚刚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的施德征擦了擦头发,随手将手里的大毛巾往窗边的椅子上一扔,朝站在窗边的史芸香走了过去。
“生气了?”史芸香轻声地问了一句,伸手环住了施德征精瘦精瘦的腰身。
“没有!不关你的事,工作上的事情。”施德征揉了揉怀里女人的长发,淡淡地说道。
“那你对着窦一凡发火干吗呀?”史芸香有些不解地抬头,扑闪着一对迷离的桃花眼看着施德征,轻声追问。
“没有冲他发火啊!不说他了,都是工作上的事情。呵呵,来,想我了没有?”施德征笑着说了一句不算解释的解释,目光落在史芸香白净的颈部上。
“嗯!累坏了吧!要不先睡一觉?等会儿还回去吗?”史芸香没有再追问什么,而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我想看你换衣服,好吗?”将脑袋埋在史芸香白净的胸前,施德征淡淡地说了一句不容反对的话。
“嗯!”史芸香轻声地答应了一句,转身往那个大大的衣柜走了过去。
一阵的声音响起,坐在床边的施德征两眼发光地看着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的女人,还有她手里长长的绳子,慢慢地伸出了双手。
酷日下的海饶开发区在施德征一行人离开之后,天空一下子阴沉了许多。宋淳江阴沉着站在区委书记办公室里面对着低垂着脑袋的施韦俊等人挥舞着大手,唾沫四溅地叫嚷着什么。很快,从区委办公大楼门口开出了好几辆小汽车,直奔海饶开发区高科技园区而去。
几辆耷拉着脑袋的起吊车很快就沿着上午施德征和窦一凡两人走过的那一条土路咆哮而至。尘土滚滚的小土路很快挤满了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站在宋淳江身后的周立铭看着被吊车长臂搞下一块土墙的小楼房,不由自主地皱紧了眉头。
小楼的门口围了十几二十个从楼上下来的女工,疲惫的脸上满是惊惶。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挥舞着手中的电棍横在小楼房的面前,想用自己的双手拦住冰冷的机器。几个制服男上前用力地拽开了老汉,硬生生地拖出了十几米远。老汉手中的电棍被用力地往旁边的臭水沟里一扔,很快就沉没在黑色的污水当中。
“宋书记,这……这不行吧?咱们是不是,是不是先告示一下?先让这些村民有个缓冲的时间,给他们一个搬迁的时间吧!”看着被搞得鸡犬不宁的开发区,周立铭忍不住上前走到宋淳江的身边低声地劝道。
“我给他们搬迁的时间还少吗?还要缓冲到什么时候?周立铭,我看你是不当家不知道当家的难处啊!你今天没见到施市长那张脸吗?哼,给我拆了,狠狠地拆了!”宋淳江凉凉地鄙视着周立铭,眼里慢慢的都是不屑一顾的冷笑。冲着周立铭喷了一脸的屁之后,宋淳江回头冲着身边的工作人员大声地叫嚷着。
机器的轰鸣声中,被拽出自己家门外的老汉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甩开身边控制他的制服男们,一头朝被强行扒下半边水泥墙的小楼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