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云 - 1040 不点也通
在二楼熟睡中的施德征给了窦一凡足够的时间进行深刻的自我反省。史芸香在厨房里忙碌着给施德征炖汤,还有准备晚餐的饭菜。百无聊赖的窦一凡坐在小饭厅里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史芸香,莫名其妙地感觉到这样的场景也是挺温馨的。史芸香温婉艳丽,不仅对施德征体贴入微,而且千依百顺。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的确是施德征需要安静时候的良好港湾,这也难怪施德征对史芸香也是特别好。只不过,这样也实在太委屈了年轻的史芸香了!如果不是那一场突如其来的伤害,史芸香或者还是像其他同龄人一样堂堂正正地当她的石仙颖。想到这里,窦一凡不由得长叹了一句。
生命无常,人生苦短,就像史芸香这样一个女人似乎已经没有所谓的追求可言了。没有追求的人生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可悲,窦一凡还没有切身体会。可是没有希望的人生却是最漫长的,这一点窦一凡隐隐有所顿悟。
“先喝碗汤吧!他可能没有那么快醒,最近他好像特别累似的。一粘床就睡,你们是不是很忙啊?”就在窦一凡独自发呆的时候,史芸香从厨房里端着一碗浓汤走了出来。将手中的汤碗轻轻地放在窦一凡面前,史芸香有些没话找话说的开口了。
“香儿,其实我已经不在市长身边了。我在两个星期前就已经被调到海饶开发区上班了。”听到史芸香的问话,窦一凡这才察觉到他过去海饶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人在史芸香面前提及过。看着一脸单纯的史芸香,窦一凡耐心地解释了一句。
“哦……你去开发区上班了?怪不得这几次都没有见到你了,嗯,我的意思是说这几次都是徐一鸣跟着他!呵,原来是这样。”史芸香有些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之后又傻乎乎地想要掩饰了一番。
“香儿,不好意思,我一直都找不到机会告诉你这个消息。”把史芸香的讶然看在眼里,窦一凡有些惭愧地像她解释道。看着想要掩饰什么似的史芸香,窦一凡猛然察觉到他和史芸香之间像今天这样正正经经坐着聊天的机会似乎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他很少会在史芸香面前提及体制内的事情,而施德征更是刻意地在史芸香面前回避御鹏山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噢!没事的,反正我也不懂这些事情!呵呵,你喝汤吧!我上去看看他醒了没有。”史芸香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勉强。对于体制内的事情,史芸香真的是一无所知。一凡怀疑,甚至连施德征的身份也是史芸香从他们这些当下属的称呼中获知的。史芸香伸出双手拉了拉身上的睡袍,转身朝楼梯口走了过去。
望着史芸香走远的身影,窦一凡有些茫然地搅动着手中的调羹。对于施德征的这种刻意保护,窦一凡心中隐隐地浮现了某些不安。如果某一天施德征真的出现问题的时候,对体制内游戏规则什么都不清楚的史芸香收到的伤害或者将更大。
面前的汤水很香浓,看上去有一定的水准。不过,心事重重的窦一凡此时根本就没有任何食欲。陷入深思的他心不在焉地把玩着碗里的调羹,连从楼梯口走下来的人影都没有察觉到。
“什么时候过来的?”施德征一边整理着身上的毛衣,一边往小饭厅这边走了过来。施德征随意开口问了一句,却让窦一凡吓了一跳,他手中的调羹不由得一松,掉在了汤碗里。
“市长,我刚刚过来没多久,嗯,大概就半个小时左右吧!”被吓了一跳的窦一凡赶紧站起来走到客厅那边,站在施德征的身边毕恭毕敬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怎么没有打电话过来?”施德征的问题跟史芸香的差不多,这更是让窦一凡觉得他的做事方式很有问题了。
“嗯,下午三点左右先是到御鹏山找您,后来实在等不到您过去才想起给您打电话的。”窦一凡低垂着眼睑,用尽量淡然的语气简单地说明了一下。在徐一鸣那边憋闷了一下午的恶气在胸口来回地荡漾着,窦一凡思考着要不要在施德征面前好好地告徐一鸣一状。
“徐一鸣没有在办公室?”听完了窦一凡的解释,施德征无声地挑了挑眉头,十分淡漠地问了一句。
“徐副秘书长有在办公室里,所以我才在那边等了一下午。”窦一凡偷偷地瞄了一眼施德征,没有从他的表情上发现什么不悦的地方,才装作无意地提起了这件事情。
“哼!”施德征没有继续追问什么,而是在窦一凡简单的解释之后冷冷地哼了一句。
被这一声突然冒出来的冷哼搞得有些脑袋发懵的窦一凡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坐在沙发上脸色顿时冷了下来的施德征,立刻收住了原本还想继续告状的话语。有些人一点就通,而有些人则不用点都能通,施德征就是属于后者。在体制内打滚那么多年的施德征又怎么会不了解徐一鸣这么一点小伎俩,或者这一声冷哼正是说明了施德征已经弄清楚了今天下午的事情了。
“有事?”见到窦一凡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施德征凉凉地瞪了这个突然走神的年轻男人,不得不提醒了一句。
“呃……呃,是这样的,市长,我这次过来是想求您一件事情的。海饶开发区那边财政困难,已经有两个月发不出工资了。现在是人心惶惶,传言很不好听,昨天还搞出了一帮教师跑到办公大楼门口静坐示威了。市长,我想求您……想求您给行个方便,让海饶开发区先度过这个难关……”被施德征的话唤醒的窦一凡赶紧三言两语地把自己面临的困难给说了出来。让他感觉意外的是施德征根本就没有打算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被打断话语的窦一凡怔了一下,抬眸看了一眼脸色早已经阴沉下来的施德征,脑袋更是有点转不过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