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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杨元庆又想到一事,笑眯眯拍了拍罗士信肩膀道:“我听说你遇到线娘了?”
罗士信脸蓦地一红,点了点头,她现在是女护兵校尉,她想跟我一起来这边,我没有答应,她目前还在李长史军中。
“不错嘛!天作姻缘。”
杨元庆对师弟终于找到感情归宿而深感欣慰,又问他道:“那你们什么时候打算成亲,我让王妃给你们安排。”
罗士信低下头,半晌咬了一下嘴唇问:“总管准备什么时候打窦建德?”
杨元庆一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罗士信叹了口气,“线娘知道隋军迟早要打窦建德,她也没有办法,她是希望我不要参加,否则她心中会很难过,我真的很矛盾,我是隋将,怎么能……”
“你不要再说了!”
杨元庆一摆手止住了他,“这件事我会安排好,线娘是个好姑娘,你就安安心心娶她,不要再想到窦建德之事,打窦建德,我会让秦琼为主将。”……
李元吉率领的三万新兵驻扎在稠桑镇以北约两里外的一片旷野里,大营占地约百亩,由于是临时扎营,便没有构筑壁垒,只是用二十万根长矛围营,内圈则围上数千辆辎重大车,中间才是军营。
此时夜已深,士兵们都已沉沉睡去,养足精神,明天再走一天,晚上就能进入潼关了,每个士兵都归心似箭,倒头沉睡,在梦中与家人团聚。
大营内格外寂静,四周漆黑一片,只有在大营中心,有几座大帐内依然有光线传出,那是唐军主将的营帐。
目前唐军主将是李元吉,副将则是李建成的心腹大将常何,此时常何的大帐内也亮着灯光,常何今年约三十出头,长得高大魁梧,一脸大胡子。
他也是瓦岗军出身,他曾是李密手下大将,大海寺对张须陀一战中,正是他率领五百精骑将张须陀困死在阵中,张须陀被迫自杀而亡。
常何也因此得到了李密的重赏,不仅得到上万匹绢,而且李密把张须陀的佩刀和战马都赏给了他,但不久后,因为李密和翟让的反目,常何因和翟让接触过多而被清洗。
他离开瓦岗军,不久后投降了唐朝,因为他一个族妹深受李建成宠爱而被封为侧妃,常何也由此成为了李建成的心腹大将,深受重用。
灯光下,常何坐在榻前心事重重地凝视着桌上的一柄战刀,这是张须陀的祖传佩刀,叫做七星冷月刀,锋利异常。
当初他得到这把刀时曾经兴奋异常,而单雄信在看了这把刀后却冷冷警告他,他常何必死在这把刀下。
不久之后,常何才明白单雄信警告他的深意,因为他发现在刀柄上除了刻着‘张须陀之刀’外,还刻着四个小字:‘传徒元庆’。
这使常何惊恐异常,这个元庆他当然知道是指谁,和杨元庆结下深仇,他这辈子就休想安生了,尽管太子建成不止安慰他,但他心里明白,真到了那一天,恐怕李建成也自身难保。
灯光下,常何缓缓抽出了战刀,刀锋森然,像一轮清冷之月,在刀柄上镶嵌有七颗宝石,在灯光照耀下熠熠闪光,光泽瑰丽,可就在七颗宝石下,‘传徒元庆’四个字格外清晰。
常何长叹一声,将刀收归鞘中,负手走出大帐,大帐外月色清冷,月亮快要圆了,再过几天便是七月半中元节,那是祭鬼灵的日子,是个不祥的日子,常何心中有些心烦,背手慢慢走过了几座大帐,渐渐靠近了齐王李元吉的营帐。
营帐四周站满了亲兵,他进不去,但他却隐隐听见有女人啼哭声,常何眉头不由一皱,刚才有士兵告诉他,齐王的亲兵抓了几个女人进帐,他还有点不信,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常何摇了摇头,这个齐王实在有点不知好歹,且不说把女人带进营会引起其他将领反感,或许他是亲王,他有玩女人的特权,大家不敢吭声。
但为了几个女人竟在稠桑镇旁边驻兵,这就是为主将者的不明智了,这一带地势空旷,非常利于骑兵冲击,而再向走十几里是阻马坡,那一带气形起伏,对骑兵作战不利,齐王却不在那里驻营。
虽然常何明白这一点,他却不敢劝说齐王,齐王那阴鹜的眼睛令他感到害怕,常何只得叹口气,调头向回走,正好遇到巡哨大将张青。
“现在外面情况怎么样?”常何问道。
“禀报常将军,外面很安静,没有什么异常。”
“嗯!”
常何一颗心稍稍放下,吩咐道:“要加强防备,不能有任何大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