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好着呢,你瞧,连孕吐的症状都没有。”
薛小苒不以为意地坐到矮榻上。
她这一年里,除了打过几次喷嚏,啥毛病都没有,哪有那么娇气。
“那也得当心些。”红姑一脸不赞同,“殿下都二十有三了,好不容易盼来一子,可经不起什么意外。”
这话薛小苒听着可不怎么顺耳了,
“红姑,孩子是男娃还是女娃,我和连烜都喜欢,你们可别重男轻女,自顾给孩子定了性别。”
红姑楞然,倒不是她重男轻女,只是谁家妇人生头胎不希望是个儿子,她这么说,也是图个吉利。
“要我说,这孩子应该就是个闺女,闺女多好,长得像她爹,一定是个大美人,漂亮又聪明。”
想象一下连烜女装的样子,薛小苒“噗”的一声笑出来,笑得肩头都抖动起来。
闺女长得像她爹有什么好笑的么?红姑嘴角抽动了一下。
薛小苒笑了一会儿,喝了几口八宝茶,突然想起,连烜二十三了,那他生辰是哪日?
艾玛,她居然连他生日都不知道。
“那个,红姑,连烜生辰是几月几日?”
她有些心虚地问。
“殿下生辰是三月二十八日。”红姑倒没多想。
三月二十八日啊,还有两个月时间,嗯,还早,不过,她得把这事记在在本本上,省得到时候忘了。
吃过午饭,薛小苒例行睡午觉。
午觉醒来,她去前院找卫青涯。
卫青涯一袭青袍,高瘦修长,戴着儒巾,留着文人最喜欢的三绺长髯,眉目清俊,鼻梁挺直,远远瞧着,一派文雅儒士形象。
不过,仔细瞧的话,就会发现,他眉眼间总带着一股阴郁的气息。
“卫青涯见过王妃娘娘。”
卫青涯不亢不卑地行了礼。
“卫先生不必多礼,请坐。”薛小苒与卫青涯打了几次交道,对他的为人也有几分了解。
他喜书,爱酒,才学非凡,却有些愤世嫉俗。
看似温文儒雅,实则最不喜规矩俗礼。
这不,卫青涯径直坐下,不似旁人会婉拒或者谢坐。
这样的脾气,薛小苒瞧着却很喜欢。
“卫先生,招收落地秀才来译文的任务,是不是归你管?”薛小苒也不和他绕圈子,直接问道。
卫青涯抬眼迅速看了她一下,随即垂下眼帘,“娘娘,您要翻译游记,苏源他们有的是时间。”
意思也就是说,这点小事根本不用招人。
苏源就是教授薛小磊课程的苏夫子。
“可是,我又不单只翻译这么几本,以后还有很多书要翻译的。”
把一些适合初期教育的书籍,还有一些野史传记,或者话本故事,都译成通俗易懂的大白话文,让说书人的题材能更丰富些。
薛小苒打算在峪肃城那边,也开一家凤溪酒肆,然后在里面设立一处专门说书的地方。
丰富百姓娱乐生活的同时,还可以适当引导社会舆论,一举多得。
“还有,藏书楼里有好多有用的古籍孤本,得找人来多抄几份,免得孤本万一被虫蛀了,哭都没地方哭,多抄两份,等我们出发去峪肃城的时候都可以带上。”
卫青涯一直面无表情地听着,听到让人手抄古籍孤本时,神情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