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拖了一阵子,亲事自然而然就黄了。
临行前,他母亲拉着他的手,泪眼模糊地叮嘱,让他自己在边城留心合意的姑娘。
方魁当时是硬着头皮应下的。
可实际上,他能上哪留心合意的姑娘呀。
方魁觑了眼某位往人心口戳刀子还不自觉的姑娘。
她正兴高采烈地买着羊肉饼,早把她刚才问的话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方魁嘴角抽搐一下。
这是个缺心眼的姑娘。
青石铺陈的街道一侧,两辆高大气派的马车并排停着,四周还有护卫守护。
路过的行人纷纷自觉绕开。
“卫先生以后是书院的山长?”
李芳华的脸在车窗后显得有些诧异。
“有什么问题?”薛小苒看着她挑了挑眉。
两人隔着车窗说话。
“他不是肃王殿下的幕僚么?”李芳华出入肃王府多次,对卫青涯的事情知道一些。
“嗯,他在肃王府做幕僚,有些大材小用了,所以,殿下把他放到书院,一展所长。”
连烜不是个喜欢用幕僚的人,很多时候,他更愿意自己做主拿主意,而不是与一群幕僚商量。
幕僚的存在对他而言,可用可不用,既然如此,还不如把他们放到合适的岗位上去呢。
“卫先生很厉害么?”李芳华想起那张儒雅的面容。
她只知道他是个无亲无故的鳏夫,已经待在肃王身边好多年了。
对他的过往却是不清楚的。
薛小苒凑到窗前瞅她一眼,看她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好奇,薛小苒心中一动。
听说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产生好奇心的时候,很有可能就是喜欢对方的开始。
想到先前在书院时,两人有些奇怪的举止,薛小苒抿嘴笑了一下后,又正了正脸色,给她讲起卫青涯的往事。
李芳华听完,整个人都楞住了。
没想到,卫青涯从前居然有这么惨痛的经历,秋闱高中,却遭遇意外之灾,妻子、父母相继离世,好好的一家人,如今只剩他一人。
原以为,她和离后,被亲朋好友嫌弃鄙夷,就够悲惨的了,与卫青涯的遭遇一比,她这点事情,根本算不得什么。
难怪,他眉宇间总带着一股淡淡的郁色。
一股莫名的心疼在她心头弥漫开来。
薛小苒扒在车窗旁,看到李芳华眼底流露的心疼,她用手掩了半边脸,遮住脸上的表情。
乌兰花的声音从车厢后传来,薛小苒转头看过去。
乌兰花一脸灿笑,身姿轻盈,蹦蹦跳跳从远处跑来,她身后不远,方魁双手提着一个硕大的箩筐紧紧跟随。
“娘娘,买回来了。”她的声音轻快而明亮,透着愉悦欢快,心情显然很好。
“你怎么让方魁一个人拿这么多饼?”
“可不能怪我偷懒,是方魁说他自己拿,不让我动手的。”
乌兰花立即解释,这个锅她可不背。
“是,娘娘,属下能拿得动,不用劳烦乌姑娘。”
方魁放下箩筐,悄悄看了乌兰花一眼。
薛小苒:“……”
她看看方魁那张秀气沉稳的脸,又看看乌兰花英气鲜亮的脸,然后抬头看天,明晃晃的太阳提醒她,现在是骄阳似火的夏天,而不是春意萌动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