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的尸身。
来到小院前,赵凌抬起头打量了几眼这处偏陋的院子,在他看见周嫣然的棺木孤零零的支在院子中时,饶是他十分不喜周嫣然,也觉得周家这次做的有些过分了。洛诚是个性情耿直之人,看那周朗将他们带来后,就站在院外不肯进来,忍不住发出一声冷嗤,道:“不管怎么说,这周贵妃在生前也是十分顾念自己家人的,眼下身死,又被皇上送还回家,作为家中的亲
人也不能如此对待一个死者;瞧瞧这院子和布置,哪里算得上是灵堂,还有,连个守灵的人都没有,更别说是香火;虽说早就知道周家总是爱出一些狼心狗肺之徒,没想到他们会这么过分。”
听着洛诚的不平念叨,赵凌多少也能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说;毕竟死者为大,就算她生前做了许多十恶不赦的事,眼下都已经死了,许多事也该放下了。
赵凌常叹了口气,对身边的洛诚道:“去看看吧。”
说着,赵凌就要朝着停放棺木的灵堂走去。
洛诚念着赵凌的身份,赶紧伸出手来阻止,“殿下,您身份尊贵,要不还是让微臣去看吧,您在这里等着便好。”
赵凌瞅着有几分古板的洛诚,笑道:“洛大人的好意本殿下心领了,放心,本殿下没那么多忌讳,战场上再血腥的场面本殿下都见识过,堆尸如山的情景也领教过,难道还会忌讳眼前这状况吗?”
说着,赵凌就毫不犹豫的走向了灵堂,洛诚看见这一幕,眼睛里闪过赞赏之色,跟着也快步追上,来到了棺木前。
并不是很大的香樟木棺木中,周嫣然一身白色的素裙安静的躺在里面,苍白的脸色上似乎还带着死前的痛苦,导致脸上隐隐透着几分狰狞。
洛诚在周嫣然致命的伤口上多留意了几分,跟着伸出手量了量,下意识的就发出一个小小的疑惑声。
听到洛诚的声音,赵凌走到他身边,看着他手中比划的动作,问:“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吗?”
洛诚并不是很确定道:“殿下,微臣是发现了一个奇怪之处,只是眼下微臣没有证据,而且在这方面了解的也不是很深,所以微臣需要请来仵作验一验。”
“仵作?你是怀疑周嫣然的死因?难道她不是被楚赫震碎心脉致死的?”
洛诚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殿下,根据太医的判断,娘娘的确是被震碎心脉而死,微臣相信,太医不会将这么简单的问题弄错;只是微臣在检查娘娘的伤口时,忽然想到微臣曾经办理的一件案子。”“那件案子十分玄乎,被害者是一个商贾之家的公子,因为在家中参与争夺家产,被兄长一刀插进胸口,活活被‘捅死’;事后行凶的兄长为了隐瞒自己杀人的事实,就将这名被被害者丢进了府中的枯井之中;本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是半月之后,被杀死的受害者却出现在兄长面前,当着众多人的面指证他是杀人犯;兄长面对突然活过来的兄弟吓的半死,最后又死不承认自己犯下的罪案,就这样,当地
知府拿这桩邪乎的案件没了办法,就递交到了刑部,希望刑部派人去查。”“最后刑部接手了此案,经过一番详细的勘察,终于找到了确凿的证据将行凶者缉拿归案;而那个被害者,之所以能够活下来,只是因为他的心脏长的稍稍偏右,所以才侥幸躲过了致命的一击;属下看了眼
贵妃娘娘的死状,觉得十分有意思。”洛诚将手伸到周嫣然的脸上,指了指解释道:“以楚世子的功夫,若是拼尽全力,一掌打在贵妃娘娘的心口处,立刻就能让娘娘因心脉断裂而死亡,她的脸上也绝对不会出现如此狰狞痛苦的死状,可是殿下
你看,娘娘这面部表情好像死前受到了极大地痛苦与折磨,就是这个不该出现的表情透露了太多的信息,让微臣十分怀疑。”
赵凌并不擅长这个领域,可是听洛诚这么一说,还真觉得有几分道理。
立刻,精神一振,就道:“好,本殿下这就叫人宣来京城里最出色的仵作来验尸,咱们只要看看周嫣然的心脏是不是长的也偏右,就能知晓造成她直接死亡的人是不是楚赫了。”洛诚接过赵凌的话,道,“不错,如果能够证实娘娘的心脏稍稍偏右,我们就能确定娘娘只是被楚世子重伤,而不是直接被楚世子杀死;伤人和杀人可是有很大的区别,拿着这条证据,我们就能将楚世子从天牢里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