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安静,只有火花烧得啪啪响,托尔斯神色看不清喜怒。
“杀了我吧。”奥雷说。
“你以为我不敢吗?”重剑扬起,剑锋直指奥雷的喉咙!
奥雷笑了,“再向前一点。”
托尔斯握剑的手坚定,往前上了一寸,剑气在奥雷咽喉处带出一道血痕,鲜血沿着他的脖颈滑落。
“杀了我!”奥雷提高了声音,带着迫不及待!
“为什么?”低声问出的颤音带着哽咽,“为什么要杀了她?”
奥雷闭着眼,淡声回道:“因为她该死。”
托尔斯翻手间转动剑柄,低吼道:“你骗人!你在骗人!”
“我为什么要骗你?”奥雷失笑,“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她是被我作为药引融进了血药中,现在马丁古斯族人所用的血药里,可都有她的影子哦。”含笑带出的话令托尔斯的血一点点的凉透。
连握剑的手都在颤抖。
“既然是她儿子,那就杀了我吧。”
剑轻扬,气旋转,数道气劲打在奥雷身上,奥雷痛叫出声,而后又是数声闷哼,托尔斯重剑轻盈地在他身上比划着。
“我不会让你一下子死去,我会慢慢折磨你,一直到你死。”他残忍地说。
而奥雷在第一声的痛叫之后都是紧抿着嘴唇不吭声,无论托尔斯怎么折磨,他紧闭双唇不吱声。只是偶尔凝望着他的目光复杂,又透着一丝丝像是欣慰的东西?这样就好,一切就都解脱了……
托尔斯回来了。
事隔两天之后,带着一身浓墨的忧伤回来。
秦沁想上前问他,可见他心不在焉的模样又不便开口。
很久很久之后,他沙哑的开口,声音沉重痛苦,“我母亲真的被当成了药引,炼成了血药吗?”
秦沁浑身一颤,用力地盯着托尔斯的脸,苍白的面色似在说,谁告诉你的?
“他已经告诉我了。”
托尔斯平静地看着秦沁,墨色的眼眸底下是在不断翻涌的悲伤。秦沁别过脸,眼泪顺着脸庞滴下,她艰难地点了头。
“所以连坟墓也没有是吗……”
秦沁掩嘴泣不成声。“对不起……”她救不了秦茜。
托尔斯仰头看天,墨色的眼眸映出漫天繁星,却映不出它的璀璨,而是弥漫着比夜色还浓的悲伤。
他还是下不了手……
翟小五坐在角落频频看向他们,眼底若有所思,小恶伸手敲了他一记,“吃东西要专心,不然会浪费。”说完塞了一块肉到他嘴里。
“哥,这你吃过的。”翟小五含糊不清地说。
“嗷,拿错了。”又从翟小五嘴里把烤肉拔出来,往小四嘴里塞去,“你吃吧。”
小四丝毫不嫌弃地一口吞下,可余光看了看还没醒的小凤凰,想了想,又留下半块,准备藏起来。
江雁雪受不了一巴掌拍了过去,怒道:“吞下去!不准吐出来!”
“我想留给小六……”
小小闻言抖了抖身上的毛。
“她想吃下次再烤!”江雁雪白了他一眼,这什么脑袋!
小四想想也对,再烤的还新鲜呢,几口将嘴里的肉解决,小四油嘴往小恶身上蹭去,被小恶小手挡住。
“小四,你太脏了!”小恶嫌弃地说,话间伸手划出了一块冰,将它放在冰上,还替它洗了洗爪子,顺便检查伤口。
翟小五看着小恶把小四摆弄的样子,哈哈笑出了声。“小四,你好像待宰的兔子。”
“小四是龙,不是兔子。”
“那就是待宰的龙。”
小四闻言挣脱开小恶的手,一头钻向冰中去,从远处看似封在其中出不来,小恶顺势将冰块化大,小四将冰块挖空,招来雨水,成了一个小型湖,几个人饭后又顺便将自己收拾了一顿。
一场战后,还没怎么清理自己。脏极的几人打闹成一团,翟小五余光瞥见江雁雪,黑暗本源拉成一张黑幕隔开了她,也顺势遮出了一个小型的浴室。
水声四溅,欢乐声令人遐想。江雁雪无语地抽了抽嘴角,这努力修炼的灵力你们用来享受,就不怕遭天谴吗?
轰地一声雷声打响,江雁雪吓了一跳。
黑色光幕后传来小四的道歉,“啊啊,小四弄错了,哥,你没被劈到吧?”
“小四!你死定了!哥,快帮我揍他!”是翟小五的声音,而后又听到小恶的应和,最后是小四的求饶声。
江雁雪听得嘴角忍不住勾起,小小屁颠颠地跑去偷看,被她一把抓了过来,江雁雪脸一黑,“你是女的!”
“咳。”小小尴尬地挠头。“我是女的,多多才是男的……”
江雁雪仰头望天,多多……
从一些逃出来的马丁古斯族人口中逼供得出,多多应该是被送往主家去了。江雁雪心生无力,血城就已经这么可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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