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末殇。”末殇说道,“那你呢?
“翟小五。”
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雪从破漏的屋顶撒落下来,还未落地,就很快地化了。灌入的冷风吹得火花飞扬,柴火啪啪响。
只看天色他们不能分出是什么时辰,只能简单辨别现在还不是晚上。但阴沉的天空似在说着待会还有一场暴风雪要来,这时候并不适合出门。听着外面风雪声呼啸,他们十分庆幸能找到地方避寒。
翟小五见黑狼睡着,把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给他盖上,小小的身子穿着单薄,他不禁朝着火堆更靠近了些。
“你从什么地方来的?”末殇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解开了身上的衣袍给翟小五披上,疑惑地看了眼睡着的小恶跟黑狼,这里面年龄最大的虽是这少年,可负起照顾责任却是翟小五。
“我要找爹爹跟娘亲,他们就在南边。”翟小五摸了摸薄薄的衣袍,见末殇穿得也不多,便靠着他坐过去了些,两个人靠的紧了,也暖和了许多。
“南边地方很大,你要去哪座城池?”末殇替火堆加了把柴,又从破房子里找出来个还算完好的锅,以架子吊着煮水,与翟小五随意地搭着话。
翟小五眼眸微转,带着思索,原来南边很大吗?他想了想,向末殇问道:“那最南边的城池是哪里呢,你知道吗?”
末殇沉吟了会,慢声回答:“最南边是哪儿我不清楚,不过离这里最近的城池是墨阳城,再过一天就能到。这片都是隶属墨阳城管辖的村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人。”
“你以前来过吗?”
翟小五歪头盯着他,好奇地问道,小四也看了过来,听起来好像是本地人呢。
末殇皱了皱眉头,他好像来过,又好像没来过,他摇摇头说,“没有。”可又说不清脑海里那本就拥有的记忆是怎么回事……
见末殇拧紧了眉头,忧愁一闪而逝,翟小五转移开话题,“那你从哪里来的?”
“哪里来……”末殇皱着眉头,“我只记得我从北方过来,要到南方去,可不知道到底要去哪里?家……”末殇眸色徒然一亮,笑道:“我记起来了,我要回家,我的家就在南方。”
“南方?我们是同路!”翟小五笑道。
末殇含笑点头,轻喃着:“我们是同路。”随着话语出口心头似有暖流流过,暖暖涩涩的,他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从北方走到这里,他走了一年……
可他还是不知道,他要到哪里去,只是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说,往南方走。
隐隐约约的笑声从以木板挡着的门传了出去,可一出门就立刻被暴风雪掩盖,在这座没有人的村落,安静地只剩下风雪声。
画面拉远,暗下来的天色,整座村子不见一点光亮,唯有翟小五他们这一间的火光在单薄摇曳。
而在他们这一间屋子的周围是一片不见底的黑暗。
翟小五频频打着呵欠,跟末殇含糊地说了声睡觉,就睡眼朦胧地走到小恶的木筏上,躺下后拉过一半的衣袍钻了进去,伸出手抱着小恶,没一会便睡着。小四钻在两人中间,缩成一小团,就着他们的体温取暖。
外面的雪还在下,末殇多添了一堆柴火后和衣躺下。黑狼睡在两人外面,感觉到身后的平静,他睁开眼睛,屋内只有柴火在燃烧的声音,听了一会,他闭眼睡着。
冬天的夜晚,是可怕的。
门外风雪簌簌声不歇,甚至越来越张狂,门板被吹得嘎吱响,吵得人不安宁,翟小五他们依旧睡得香甜。
寂静的村落突然“嘎吱”一声,白日紧闭不开的门开出了一条缝。
声音越来越密集,村子里一间间房门都打了开,一道道黑色影子从里面走出,只是走动姿势僵硬诡异,就像被线操控的木偶,同手同脚令人心颤。
靠得近了看,才发现那是一具具早已冷却的尸体,此时的他们睁着漆黑的眼睛,向着村子里唯一的亮光围了过去。
瞧他们的穿着,这些竟是死去的村民!整个村落足有七十多户,二百多人,有小孩,有老人,有青年男女!此时他们全部没了意识,摇摇晃晃地向着翟小五所在的屋子靠近。
薄薄的一层木板挡不住他们,只能看着他们越来越近,领头的一人突然停下,身后所有人也同时静止不动,似训练有素的士兵。
领头一人脸上尸斑斑驳可怖,他站着风雪里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能被吹倒,倏然,他张开了嘴,一条滑不溜秋的东西从他嘴里跑出来,暗夜里看不太清它的模样,隐隐约约只能捕捉到一只阴冷的眼睛。
东西一离开,尸体就倒了下去,身后两百多人似提前收到命令,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作,但狂风暴雪实在太大,两百多人时不时晃了晃,实在让人担心它们会不会倒下。
似蛇的玩意灵活地钻在雪里,游到了翟小五屋子前,又从门板钻了过去,向他们四人靠近,见到火堆,它猛地倒退了数米,紧贴着墙壁一动不动,远看就像在墙上画了一条蛇的影子,只是多了一对很小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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