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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先在前,前方丧葬队伍却堵住了去路,唐二小姐不得不提前在一公里以外开始减速。
接近队伍尾巴,停下车,她并不抱怨丧家,咋说来着,生生死死,人之大事,自古以来各民族都极其看重。
趁此空闲,林乐浮想联翩。如今放开了计划生育,并无多少家庭多生出几个个崽来,原因是抚养成本过高,生得起养不起,而在六七十年代,两口子不戴套套,不安环环,顺应天命,竭尽双方生育之能力,想生多少就生多少,一家七八个崽子属于平常,生下来随便取个猪儿狗儿的名字,猪儿狗儿一般的带着,随他们光着脚丫光着屁股漫山遍野的乱跑,几岁就跳进河塘洗澡也无人阻拦,吃玉米糊糊和红薯,上学只需缴纳两元钱的学费书本费,大多数却都幸运的活下来了。
允许生二胎了,很多人却不敢生,生了大病,不敢随便住院,而人老了,连死也不敢死,就惦记着怕花去几万十万的,给后人落下一屁股债。
收入上去了,生活成本更高,工薪阶层和乡下农民,挣两个钱不容易,家中老人去世,却不得不依照习俗讲一讲排场,耗去数年之积蓄,甚至落下巨额债务,让后人慢慢偿还。
再说车灯光所照,出现在林乐眼前的,是个奇怪的丧葬车队,一些头上扎着白色孝布的亲人徒步行走,客人和老人坐车,所有车辆,都是些破旧的国产杂牌。
过去干爹领着徒弟做道场,跟着跑了好几场龙套,对丧家有所熟悉,见眼前的丧葬队伍极其庞大,知道是个大家族,而一半人步行,一半人坐车,木有豪车领路,说明家族里亲戚盆友手头都不太宽松的。
事实正如他猜测,死者是个百岁老人,子子孙孙加起来不下一二百人,外加邻居和远近亲戚,组成了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缺少车辆,主人步行,客人坐车。
乡人出丧,不讲究什么队列阵势,跟着最前的一辆作为灵车的面包车,抬花圈的抬花圈,举魂幡的举魂幡,端灵牌的端灵牌,随随便便的走,人车混杂,把道路堵得密不透风。
“滴滴滴!”“滴滴滴!”
到丧葬队伍后方,寻不着任何空隙可供魔鬼火焰钻过去,喇叭长鸣,乡民们却犹如不懂人言的蛮牛,一点反应也木有,唐二小姐不由得急出了一身香汗!
林乐利索的跳下后座,挤进人群里高声说道:“各位父老乡亲,本人老爸病危,须得立马回家见他最后一面,时间紧迫,不容耽搁,还望借得一条道来!”却暗自好笑,唉唉,老爸早已归西,为临时主人的胜利撒了个谎,也不算咒他老人家嘛。
几人回望了一眼,一脸麻木,其中一位戴孝布的年轻人终于说话:“急什么?你老爸病危,而我家老爷子正在上路呢。”
林乐明白,乡下人就认死理,乡官贪占扶贫款和旧房改造款,每家每户少了好几千也无人过问,要是邻居占了半尺宅基地甚至路人踩了一个青苗,也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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