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看了看时间,丁洋就打算离开,这地方那股荒凉的气息让他很不适应。
在距离入口还有二百来米的地方,丁洋遇上了来到这里的第一个人。那是一名老头,比吴春桃要健康一些,精神也要好很多。
“老大爷,请问这里面有人住吗?”
“有啊,我就住在这里面啊。你找谁啊?”老头问,目光里还充满了警惕。
“我找吴春桃,她是不是也住在这里面啊?”一听有人住,丁洋觉得地址应该不会有错。
“找吴春桃?你找她干什么?你是她什么人哪?”老头更加警惕了。
“是这样的,我是H大学的学生,来找她有点事,我是按照她给我的地址来的。”丁洋将吴春桃写的地址给老头看了。
“你这写着地址的纸是哪来的啊?”老头接过地址看了一阵后,又问。
老头应该是认识吴春桃,但看他那警惕样,如果不解释清楚,老头是不会说实话的。
丁洋只得将事情的经过简要地给老头讲述了一遍。老头认真地听了,不时地问几个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丁洋讲完后,老头又问。
“我叫丁洋。”
“你好。丁洋同学,春桃跟我说过你,她确实是住在这里,我带你去找她。”
老头显然听说过丁洋的名字,听了丁洋的回答后热情了许多,目光里的警惕终于消失了。
随着老头又往里走去,一路上丁洋与老头攀谈起来。得知老头姓吴,与吴春桃是打小的熟人。
这片区域原来确实是个工厂,而且是个老国营工厂,只是后来经营不善,倒闭了。
吴春桃与吴老头一直都是这个工厂的职工,现在两人住的地方是工厂原来的职工宿舍。
吴春桃与吴老头住在二楼,两人是邻居。吴老头一到家就开始拍吴春桃的门,然而半天都没有人应。
“可能是去其他地方了,还没有回来。”
“既然没有回来,那麻烦老大爷将这些钱还给他。”丁洋将钱递给老头。
吴老头却不肯接钱,而是说:“春桃既然将钱交给了你,那就是给你的,要还也要还给她本人。你再等等吧,再过一会儿她就该回来了。”
吴老头说完后,回到屋里给丁洋端来了一张凳子,又给他泡了一杯茶。
“老大爷,这工厂是要拆迁吗?”
“是啊,下个月就要拆了。”
“这里的治安环境也不好吧?”
“是啊,又没有人管,不时有社会青年来找麻烦,上次我还赶走过几个来找春桃麻烦的人呢。”
“那你们岂不是很危险?”
“也不危险,他们倒不至于要害我们两个老人的命,只是春桃有些害怕。妇道人家嘛。”
“那你们干脆搬走算了啊?”
“我倒是能搬走,跟我儿子住,儿子也说了好几回了,但是春桃没有地方去啊。”
“阿婆没有自己的房子吗?”丁洋很惊讶。
吴老头坐在丁洋的对面,喝了一口茶,叹了口气道:“本来是有一间小房子的,只是吴胜要结婚了,就把那小房子卖了,钱呢就交给吴胜去买房子了,谁知……唉!”
“那,阿婆就没有其他亲戚了吗?”
“没有了,春桃父母就只生了她一个女儿,而她父母早已去世。春桃父母原来是农村的,后来才在S市安家,远在农村的那些亲戚在春桃父母去世后就断了来往。算来算去,也就我和她亲近一些了。”
“政府就没有安置吗?”
“有啊,但是她不愿意去。别人也不喜欢她,她总是纠结那个官司。”吴老头回答,“小丁啊,春桃这辈子活得很辛苦,也很悲惨,请你尽力地帮帮她吧!”
丁洋苦笑一声,道:“老大爷,法律是最讲证据的,就像刚才我说的那样,从现在的证据来看阿婆这官司根本就赢不了的。”
“唉,那可怎么办啊?”吴老头悲苦地自言自语,“说起来这事也是奇怪得很,以前听春桃说起时,还说吴胜买房时写的是吴胜与郭美两个人的名字,谁知等到打官司时,却变成了郭美一个人的名字。唉!”
丁洋听了,心中一动,便问:“老大爷,你们真的认为那房子是吴胜与郭美两个人的?”
“当然,清水湾那么贵的房子,如果不是春桃卖了老房子,吴胜与郭美两个人根本就买不起。更不要说郭美家在农村,家境还没有吴胜好,工作也比吴胜差,她一个人怎么可能买得起房!”
丁洋听了,心中有了些想法,但他没有说。
丁洋最终还是没有等到吴春桃回来,在天色将晚的时候,他便告别了吴老头,回学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