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温言初直接伸手按了冲水的钮,只听得马桶水箱运作的声音,很快,就看到手机从躺在澄黄的液体,变成了躺在透明的液体里。
言初这才赶紧找了张纸匆匆包了自己可怜的手机,小心翼翼地摆在了洗手台上,看着已经从开机变成关机了的黑下去的屏幕。
温言初知道,抢救回来的机会或许不大。
几乎能够听到钱包瘪下去的声音,要知道这台手机她才用了半年都还没到呢!
程柯走到洗手间门口,听着里头又发出一声可怜兮兮的哀嚎声,伸出修长的手指,关节屈起,在洗手间门上轻轻敲了敲,“怎么了?人掉马桶里了?”
说完这句没多久,温言初就直接过来拉开了洗手间的门,当然,原本反锁着的门怎么忽然没反锁了这一点,她很迟钝的没有发现。
门一开,就看到她垂着头懊丧的模样,嘴微微地瘪着,嘴角向下耷拉,看上去有些可怜巴巴的,让人于心不忍。
“我倒希望是人掉进马桶,这样就不用损失一个手机了。”温言初声音里头说不出的无奈,头朝着里头偏了偏,指向洗手台上放着的已经黑屏,疑似寿终正寝的手机。
她朝着里头偏头,所以没有注意到程柯脸上一下子忍不住的笑容,等她再转眸看他的时候,男人的脸上又是一如既往的一派淡然自若了。
其实,明明心情是很不好的,程柯很清楚,每次收到那个匿名的包裹,收到里头寄来的一件一件不断提醒他自责和内疚的遗物时,他都是心情不好的,有时候情绪持续一天甚至两天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在美国的时候,连容枫也习惯了这件事情,甚至还戏谑这是一年一次的大姨夫来了。
可是现在,就只需要温言初的一句话,甚至一个表情,心情就能够变好起来。
程柯走上前去,看了一眼黑屏掉的手机,眉头微微皱了皱,侧目看着温言初,目光中有了促狭,似笑非笑地问了她一句,“沾上了什么不明物体?”
温言初一愣,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脸颊上的酡红倒是越来越深了。
“那沾上了什么不明液体?”程柯追问。
温言初默默点了点头,只停顿了片刻,又赶紧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只是!已经……已经冲干净了……”
声音到最后都变得微弱起来,程柯听得有些哭笑不得,谁不知道手机进了液体,先拿纸巾把液体都吸干,然后把听筒孔和话筒孔还有主板和外壳的夹缝里头的液体都吹干就行了。
她倒好,还冲……冲干净了?
“冲干净了?”程柯觉得好笑,挑眉戏谑地看她,调侃般地问了一句。
温言初终于抬起红得都快滴血的脸疾呼一声,“我总不能直接伸手到……里头捞出来的吧?”
原本还没听出来他故意的调侃和戏谑,只是他下一句话,温言初就已经全听出来了。
声音里头甚至连笑意都懒得隐藏和掩饰,“没事,就算你捞了也没人看到,也不会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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