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初一直都清楚,自己对程柯的亏欠,穷其一生都还不了。不顾他的感受,一意孤行和他离婚,带着腹中的孩子远渡重洋,不告诉他任何关于孩子的存在,剥夺了他参与孩子人生的权力,从孩子出生到成长,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温言初一直很清楚,如果说……如果说有一天程柯知道了真相,自己将要面对怎样的怒火,可能要面对怎样的报复,她想都不敢去想。
她承认,对于孩子,她是自私的。她爱呈呈,爱这个自己辛苦生下来辛苦养大的小奶包子,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自己一个人将孩子养大,愿意不再参与程柯的世界。
如若不是走投无路了,她不会回来,哪怕她再爱奶包子,可是她这个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和她的骨髓配不上对……
她没有办法了,已经……没有办法了。
病情摧残着奶包子的身体,又何尝不是在摧残着温言初的精神和意志。
程柯垂眸看着她抓住自己袖子的细瘦手指,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伸手拨掉了她的手,然后转身看她。
目光定定地落在她的身上,唇角嘲讽地扯了扯,“温言初,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答应就答应想拒绝就拒绝,拒绝了之后你又能再反悔?”
听了他这话,温言初只是站在那里垂着眸子不说话。
程柯已经直接转身朝着车走过去,温言初听着他的脚步渐渐走远,深深吸了一口气,刚想迈步跟上去,一抬眼就看到他已经铁青着一张脸,转身又朝她走了回来。
她还没来得及作何反应,手腕就已经被他一把握住,然后一扯,身体重心不太平衡,踉跄了几步就被他拖着走了。
几乎是被他塞进副驾座里的,听着车门砰一声关上,看着男人匆匆绕过车前到了驾驶座门口,粗暴地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车子猛地启动,油门一脚重踏,车速迅速就被催了上去。
目标是朝着前方,却是在路口的时候,迅速地转了方向盘掉了头。
和酒店的方向……相反了。
温言初有些错愕,侧头看他,就看到他英俊的脸上,眉头深锁,程柯甚至有些自我嫌恶的情绪,可是却是忍不住,根本忍不住。
“房号。”他吐出两个字,语气中有着恼怒,像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来的一样。
温言初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我问你,你在酒店住的是哪一间,房号!”他声音中的愤怒更加不掩饰,温言初手指攥了攥,小声吐出了一个数字,“1208”
然后就看到他直接伸手从一旁拿了蓝牙耳机戴上,拨通了一个号码,将手机扎在车载手机支架上。
电话一通,就听着他对电话那头吩咐道,“叫人去帝景1208把温言初的行李都搬到景苑来,马上。”
邵翎溪在那头愣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好的,只是……程董,有人在公司等您,您什么时候能回公司?”
说着,她看了一眼在沙发上坐着的人。
程柯此刻的心情哪里还有空管什么谁等着,直接说道,“爱等就继续等着!我现在,没心情!办好我交待的事情。”
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根本不等那头邵翎溪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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