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儒生和张倩上了张天元的车,这三个姓张的人今天倒是凑在了一块,倒也不得不说是缘分啊。
只是看到张天元手中的礼物时,就有些无奈了,元博大师虽然收礼,但都是收一些不值钱的玩意儿,比如那豌豆黄儿,点心水果之类的还行。
还有一些小动物或者毛绒玩具,大师也很喜欢。
他的客厅卧室中,触目可见者,除书画外,就是各色玩具的小动物。无论熊、狗、兔,还是猫、虎、鹿,一个个全都瞪圆了天真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他。元博戏言道:“动物比人可爱。”
在2002年庆祝元博大师执教70周年的活动现场,帝都师大学生们送给他一个可爱的绒毛玩具“小熊维尼”,会议期间,大师就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用手抚摩着那只绒毛玩具,像个孩子。
如果张天元买那些一百多块,就算是几百块的毛绒玩具,大概元博大师也不会拒绝的,可是这字画,张儒生就不敢保证了。
在他想来,张天元这种身份的人,断然是不可能拿假货来充数吧,所以手里头这幅画,肯定是价值很高的,最少也得十多万,这是他老师绝对不愿意收的东西。
张天元就笑了笑道:“我手上这东西,你说它值钱,它便值钱,说它不值钱,它便一文不值。这幅画是我去缅甸赌石的时候偶尔路过一个摊位买下来的,当时就觉得应该是一幅精品,但却无法肯定。我听闻元博大师可是鉴定高手啊,今日让他帮忙鉴定一下而已。如果他老人家喜欢,那便当作礼物送了。不喜欢我再拿回去就是了。”
“谁的作品啊?”张儒生顺口问了一句。
“陈洪绶的。”张天元答道。
“哦,陈洪绶,这也是个可怜人,晚年靠着卖画为生,这命运比老师还要坎坷,老师一直都很喜欢陈洪绶的画作,尤其是屈原画像,老师自己经常把自己比作屈原,觉得自己不如屈子。应该再努力一些,我倒是觉得,他晚年真得有几分屈子的风采。不过这东西他看不看,我也不能肯定了,因为老师年纪大了,身体机能不好,眼睛看东西很是模糊,手脚也不灵便,希望你不会失望吧……”
张儒生叹了口气。他一直觉得,人要是到了八十岁以上,那就是受罪了,而不是活着。他也想过自己的未来,或许打了七十多岁的时候,干脆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离开人世吧。既不拖累晚辈,又不用受罪。
当然。这也仅仅只是想想而已,他看到元博大师那受罪的模样。心中实在是有些不忍,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感慨。
车停到了帝都示范大学的停车位上,然后张天元带着礼物跟着张儒生和张倩一起往小红楼而去。
楼下有保安,现在帝都示范大学已经将元博大师看作是大熊猫一样的国宝来看待了,毕竟这么大岁数,又一直在帝都师范大学任教,这对这所大学来说,也是很宝贵的财富。
保安看到是张儒生之后,就没有说什么,而是任由他们进去了,熟人就是好办事,这一点张天元算是再度遇到了。
“你知道吗,老师他其实很好客的,并不像外人说的那样讨厌别人来看他,只是有时候身体不好,精神不振,不愿意慢待了客人,所以就不想见人了。”张儒生一边走,一边解释道。
“对对对,有个事儿很有意思,我还是听元博爷爷自己说的呢。”张倩顿时来了兴致,笑嘻嘻地说道:“生病的时候,元博爷爷他在门上贴了‘元博冬眠,谢绝参观,敲门推户,罚一元钱’的字条,可是只贴了一天,就被人揭走收藏,从此,来‘参观’的人更多了,嘻嘻,你说好不好玩。”
“这说明元博大师的字儿的确写得好啊,别人都想要,就连这随手而作的东西,都被当成了墨宝了,难得难得啊,我要是有一天也能达到这个水平,心里头便知足了。”张天元笑着说道。
“会的,只要你能总结出自己的风格来,一定可以的。”张儒生点头道:“而且即便是如今,单单你的那神乎其技的模仿技巧,就可以让你成为当今绝对的书法大家了,本来模仿别人能模仿到这个地步,那也是一种本事的。”
“终归是别人的,谈什么本事啊。”张天元笑着摇了摇头道。
“你这话可不对,很多人一开始就是从模仿开始的,后来之所以会放弃,那是因为他们根本无法将前人的书法模仿到位,无奈只能退而求其次,加入自己的风格,其实这要比模仿更加简单的。”张儒生摇了摇头道。
他这话张天元还是相信的,如果我国的飞机发动机能够山寨到与美国的飞机发动机一模一样,包括水平都一样的话,那也不用辛辛苦苦自己研制,走自己的方向了,虽然山寨了,但却还无法完全复制,这太困难了。
三人来到了小红楼之后,敲响了门,里面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走了出来,笑呵呵地跟张儒生聊了起来:“小张啊,你来了。”
“爷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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