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有暖流涌过,异国他乡,能遇上同胞不容易,能有同胞关心惦念着自己,这更加不容易。
想也没想,曾恪就点了头。
“那行,我就做好扫榻相迎的准备了,佳一哥,我就在家里静候你们的大驾光临了。”
邵佳一哈哈大笑:“你小子嘴皮子倒是利索得紧,行了,好好准备吧,虽然是提前夺冠了,但余下的比赛也不能消极怠工,别在我们眼皮子下输得太难看,那你这位新科德甲冠军可就是颜面尽失了!”
再聊了两句,两人就各自挂了电话。
想了想,已经走进卧室的曾恪又给母亲李淑芬打了一个电话。
德国和中国的时差差不多是六个小时,因为今天是早场比赛,所以比赛结束后,德国当地时间也才下午六点多,换在国内,此时就是凌晨十二点左右。
曾恪也不担心清扰了母亲的睡梦,事实上,李淑芬是有早睡的习惯,在无事的情况下,往往晚上八点多就上床了,不过自从曾恪去了德国之后,李淑芬的生活作息就有了些微的变化,只要有霍芬海姆的比赛,李淑芬都是会在电视机前守候至比赛结束,才会就寝。
今天刚好有霍村的比赛,所以曾恪知道,这个时候,母亲一定还没睡。
果然,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通。
“赶驴?”
那头的李淑芬声音显然有些诧异,似是没料到曾恪会这么晚打电话过来,随即那头又问道,“对了,今天的比赛你没出场啊。上面说你的声势可能有些严重,是真的吗?”
曾恪笑着回道:“那些人瞎说呢,上次就跟您说了,我这就是一个小伤,有个小伤口罢了。拉尔夫先生是让我轮休呢,毕竟我都累了一整个赛季呢,现在提前夺冠了,也可以适当的休息一下。”
上轮联赛结束,曾恪刚回到家,李淑芬的“慰问”电话就来了,不过当时曾恪睡得跟个死猪一样,倒是错过了,饶是如此,第二天把电话回拨回去,还解释了好大一通,才让母亲放下了担忧。
儿行千里母担忧,不管孩子多大,母亲总是牵挂着自己的孩子。
“只是小问题,那就好那就好。”李淑芬连连点头,这才又问道,“这么晚你咋打电话来了?”
“我这不是想着您和张叔可能还没睡,就打个电话过来问问呗。”曾恪说道,“倒是真有点事情,这不是德甲联赛快结束了嘛,我就想着,最后一轮我们是要在主场捧起冠军奖盘的,所以我就想让您和张叔一起来德国,也算是见证和分享您儿子的荣耀时刻。假期我们再欧洲再转一转,然后一起回国。”
曾恪多次说起过,想让母亲到德国这边来住一段时间,不过李淑芬都给拒绝了,用她的话来说,自己在中国生活了大半辈子,临老了却要去个陌生的地方,那是真的不适应,毕竟朋友什么的都在国内,换了新环境还要重新适应,这对老年生活来说,可是个麻烦。
不过这一次的邀请,李淑芬没有马上拒绝。曾恪的话算是搔到了李淑芬的痒处,儿子就是她的命根子,是她的期待和骄傲,如今儿子真正有出息了,即将站上荣耀的领奖台,自己要是不实地亲眼去见证,多少有些不大合适。
和儿子一起经历人生中最重要最荣耀的时刻,这个诱惑,立即就让李淑芬动心了。
“那……那我跟你张叔商量一下?”
曾恪就知道自己这么说,母亲准会同意,笑着正想点头,就听见那头响起了张大牛中气十足的声音:“商量啥啊!去,必须跌去啊!咱们也去国外,过过资本主义的腐败生活!长长见识!”
“你个糟老头子说什么呢,哪有孩子问一句,自己就上赶着巴巴的点头的?一点儿都不讲究!至少也得推诿两句再点头啊……”
那边传来了母亲的“呵斥”声,曾恪乐了,他还真不知道,母亲也有这么“作”的一面啊!
“行行行,我脸皮厚,我不讲究。那啥,小恪,要不我先拒绝,你再求请几句?”
张大牛在那边皮了两下,曾恪都快笑出了声,那头李淑芬已经快要“发作”了,结果张大牛又道,“哎呀不说了……要不老伴你先洗脚?热水我都打来了……”
李淑芬的声音再度响起:“好了,不说了,就先这样吧。”
打打闹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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