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里安再次醒来的时候依旧是深夜,只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再烈月城堡,周围枯干的树木和不断传来的鸟鸣声很显然的说明了这一点。
稀疏的月光透过苍天大树的枝桠斑斑点点的打在地上,地上一团干柴伴随着火焰的燃烧哔叭作响,四逸的火星从干裂的木柴中炸出,在空气中如同萤火虫一样缓缓的漂浮又迅速的寂灭。在那火苗的亮光之中一个人双手环抱,将自己的脸颊藏在了兜帽之中,黑色的长袍以及黑白交杂的长发,艾德里安很清楚那个人是谁。
森别克家族的导师--黑廷斯,他背靠着树静静的休憩着,就像是一具尸体,艾德里安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呼吸和心跳。
艾德里安刚想站起来,忽然发觉自己头疼的厉害,在之前的战斗中他受到的伤害太重,要不是因为之后上弦月打开他的身体发生异变,修复了透支的部分伤害,艾德里安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可以活下来。不过尽管如此,他的后遗症依旧十分的严重,全身的骨头就像是要散开一样,头脑里嗡嗡作响。
在烈月城堡的时候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艾德里安背靠着树停了下来。对于昨晚的异变,他的记忆异常清晰,但是又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知道那些所作所为并非完全处于自己的本意,好像自己的灵魂在上弦月打开的时候被掺入了什么,也就在那个时候自己的灵能枷锁被打开,自己的力量达到了空前强大的地步。
可是单凭着灵能枷锁打开,艾德里安清楚是不可能达到那个效果的,他的灵能枷锁打开,最多也只能达到第四次位,也就是灵爆者的阶位,可以充分使用灵能的第一步。凭借着灵爆者的能力是没法抵抗第五次位的安娜的,两者相差太远,那么到底在上弦月被打开之后他的灵魂发生了什么变化,艾德里安对这个问题感到十分的好奇。
不过艾德里安清楚现在还有个更大的问题,那就是在自己昏迷之后是怎么来的这里的,是黑廷斯发现了自己么,如果是的话,那么他知道了自己灵能者的身份了么?艾德里安不能确定,假如他知道的话,他会怎么应对自己,像那些奥术师一样剿灭自己么,凭借着艾德里安现在已经恢复第三次位的灵能可没法和黑廷斯敌对。
“少爷,你醒了。”正在艾德里安思考的时候忽然一声深沉的问候声传来,黑廷斯抬起头看向艾德里安,他随手一弹本来即将熄灭的火焰陡然大涨了起来,通红的火焰印在他清癯的脸上显得有些诡异。
“嗯,我昏迷多久了。”听到黑廷斯的语气,艾德里安心稍微松了一下,看上去他应该没发现自己的身份。
“一天了,从昨晚一直到现在。”黑廷斯掀开斗篷,用手点了点地面,一圈水波一样的符文游走,地面的泥土迅速隆起组成一个简易的灶台,黑廷斯从自己的里空间中拿出两块油松饼放在铁丝网上烘烤。
一股浓郁的麦香味沿着空气飘逸开来,在明灭不定的火焰面前,黑廷斯重新收回了双手背依着大树坐了下来。松油饼在火焰上自行的翻转着,金黄色的酥油慢慢的从其中渗透出来。
“柏妮丝和弥尔茜她们怎么样了。”艾德里安记得她们应该依旧在那栋高楼里,按照柏妮丝的情况的话,在那两位灵能者走后她应该已经醒过来了,因为本身就是武斗者,她的身体和抵抗能力应该比希露达和瓦尔克娜夫人都要强。
“那两位女孩么。”黑廷斯说道这里,眼神怪异的看了一眼艾德里安“她们在昨晚已经都回去了,本来她们想要留下来看看你的,但是被我拒绝了。”
黑廷斯说完双手微弹,在火焰上已经泛出油光的酥油饼忽然弹跳了起来落到了艾德里安手中。
“嗯?”艾德里安结果手中的油松饼却并有吃,而是疑惑的看了眼黑廷斯,他现在越来越感觉这位所谓的家族导师实在是有些太过的自作主张。
“少爷,你和寻常贵族的小姐其实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如果你要是认真的话,那么我还是劝你放弃。”随着黑廷斯所说的话树枝火焰猛然高涨,将泥土构成的灶台整个燃成了一团飞灰。
“你们是不可能的,明白么,那些低劣的贵族像是攀援墙角的爬山虎费力的爬上围墙,到最后之后变成你的拖累,你和他们不同,你要明白。”黑廷斯黑已经白交杂的头发在夜风中狂舞,一股惊人的域场攀升又落下。
“我自有分寸。”艾德里安咬了口松油饼,这种食物并不可口,不过对于将近两天没有进食的艾德里安来说无异与雪中送炭。
“如果你真是想要一个可以伴你终生的女人,弥尔茜就很不错,森别克家族并不阻碍近亲通婚,况且你们的母亲还并非一人,赫尔曼大人也会支持的。”黑廷斯的声音在夜空中空旷而又渺远。
“好了,我知道了。”艾德里安咬了一口饼双手环抱,依着树坐下,两人背对着火分列两旁,修长的影子被拉的很长。
艾德里安已经有些厌烦黑廷斯的过于干涉,作为一个授业的导师,他管的东西也未免管得太多了,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导师应该做的。
“昨晚的事情最后到底怎么样了?”艾德里安双手环抱,深秋的天气很冷。
“昨晚的事情,昨晚发生了什么,昨晚你去参加舞会,然后那里忽然爆发了瘟疫,你说还能怎么样?”黑廷斯闭着眼声音低沉的回答道。
“瘟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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