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有舍有得

    “在秦朝都城咸阳，还有商业重镇汴杨，李隐等人的钱庄信誉大失，已经少有人将灵币存在他们的钱庄中了。其他地方也受到这两地的影响，都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挤兑风潮。不过因为我们手中钱票有限，未能趁势拿下这些地方。而云州与宁州二地，我们虽然未曾出手，但百姓们听到风声，许多人也都改投中州钱庄。不过前几天，李隐将其他七家商行的东家都叫到了一起，决定将八家手下的钱庄合并，改为宛州钱庄。这自然是为了与中州钱庄对抗，另外也是要挽回钱庄的声誉。不过，中州钱庄已经站稳了脚跟，李隐他们想要再扳回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五娘说道。

    此时，苏羽与刑天肖剑，以及宛州五大商行的东家又一次聚在了奇士营的聚英堂。五娘方才所说的，其他人都已经知晓。不过因为苏羽这一个月不在，五娘还是重复了一遍。

    “不过经过这一次风波，钱庄的信誉已经大不如前。前来中州钱庄存款的人尚不足先前的六层。而宛州钱庄恐怕更惨，我估计是十不存一。不过，我们流失的都是些散客，一些大主顾都已经提前打过招呼，并许诺了一定的条件，所以大多都还在。李隐那边恐怕也是如此。这些大主顾若是要从对方手上挖过来，成本怕是太高。所以我想下一个阶段主要的目标还是瞄准在那些散客身上。我这里有个提议，诸位看一下可不可行。”五娘说完，取出一叠事先准备好的纸张，叫身后的仆人给每人发了一份。

    苏羽对这商业之事了解毕竟不多，看了一会儿，只知道五娘是要给那些存钱的人发放利息。目的便是吸引那些散客将钱存在钱庄之中。

    “你们觉得如何？”五娘等众人看完，便开口问道。

    刑天笑了笑，说道：“这主意自然是不错。不论是普通百姓还是贵胄商贾恐怕都会有兴趣。只是这样一来，我们固然能拉到不少的存款，但是开销也必然是一笔巨额的数字。这其中的利害五夫人不妨先说说。”

    五娘笑了笑，说道：“钱庄之所以能赚钱，便是因为能将百姓手中的灵币收集到手中，再通过发行钱票获取利益。比方说收到十万的灵币，便能发放二十万乃至三十万的钱票。因为只要不是像这次这般，平常时候是不会碰到所有百姓一同前来取钱的情况。有进有出，便意味着有一部分的钱是一直躺在钱庄之中的。这部分钱我们便可以用来发行钱票，这才是钱庄真正赚钱的地方。而支出的那一点利息，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苏羽虽然不知道这钱庄如何运行，但是五娘的解释也算是通俗易懂，便是他这个外行也听得明白。五娘的意思很简单，利息支出是小利，而多发行的钱票带来的则是大利。这些钱票无论是投资还是放贷，以这些商行的能力，赚到的都不止那些利息钱。所以，这二者之间的利差才是钱庄赚钱的地方。

    刑天笑笑，说道：“你所说的都对。只是，别人都说商人是鼠目寸光，却是一点都不假。”

    五娘等人皱了皱眉头，不明白刑天为何这样说。片刻之后，五娘才开口说道：“刑统领，不知你言下何意？”

    “你们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才几天，便忘了之前的事了。我奇士营之前之所以拿这钱庄开刀，便是因为你们的钱庄在中州已经有了火候，触犯了我的底线。若是再不治理，日后，单凭这钱庄你们便可以死死的扼住我的咽喉。我怎么可能容忍你们继续发展？”刑天说道。

    苏羽一愣。刑天这一席话可以说是直截了当，没有丝毫遮掩地说出了他先前动手的理由。只是刑天此时说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与五娘他们翻脸码？这自然是不太可能。刑天若是要翻脸，当初便不会答应这中州钱庄的股权分配。那刑天这话中的意思又是什么？

    “你是说，其他人也会对钱庄动手？”苏羽突然灵光一闪，开口说道。

    刑天笑了笑，说道：“若是像如今这般，老老实实，不闹出什么大动静自然没事。但是你这一计一出，假以时日，到钱庄存钱的百姓便会数倍于如今。那到时候，他们会不会对钱庄下手我就不敢保证了。别的不说，大秦朝的嬴政可是野心勃勃的主，他怎么会让这命脉掌握在别人手上。”

    五娘等人毕竟是商人，在许多时候只是为了追求更高的利润。所以往往会忽视了一些利润之外的东西。这并非说刑天看得比五娘等人更远，只是因为术业有专攻而已。

    刑天一席话，可以说是让五娘他们看到了先前忽略的东西。一个月前，刑天将刀举向他们钱庄的事情还在历历在目，他们怎么会忘记当初的惊慌与无助。有些人想到这里，更是额头上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五娘苦笑道：“刑统领，先前确实是我冒失了。只是，若是如此，那钱庄难道便不能发展吗？”

    “五夫人，你是个聪明人，怎么会想不明白呢？你忘了当初你是如何让你们的钱庄在青阳郡存活下来的？”刑天笑眯眯地看着五娘。五娘一愣，似有所悟。过了片刻自后，她点点头，说道：“刑统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刑天此时像一个睿智的商人一般，说道：“钱是赚不完的。只是，若是赚钱的工具没有了，那可就万事皆空了。所以，你们要记住一点，那便是戒贪。不要想着将所有的钱都装进自己的口袋。只有将各州各郡的当权者都拉到一条船上，这船才不会轻易的倾覆。否则，再大的船也挡不住当权者手中的刀兵。这便是所谓的舍得。舍去的只是当前的利润，得到的则是长久的利益。这其中的分寸，五夫人应该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