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再回牧野

越来越近，这份幽深渐渐被黑暗所取代。苏羽知道，这是因为笼罩牧野的黑雾已经蔓延开来。相比于其他地方，山北的黑雾还算稀薄一些。但是驻守的山民已经感受到其中的影响。他们修炼的时候，已经渐渐感觉不到元气的存在，体内流失的元气也无法得到补充。所以，每隔半个月，驻守的山民便要轮换一批。

    当苏羽的星船到达山北之时，早已经有人在码头守候。这一次出来接送苏羽的人，都是老族长安排的。而老族长也是唯一知道苏羽去向的人。

    苏羽在山北没有多做停留，而是趁着夜色，向镜湖走去。

    其实，如今的牧野白天与黑夜已经没有了多少区别。白天只是看起来稍微亮一些而已。太阳则已经被遮天蔽日的黑雾挡在了后面。

    山北往南三百里便是镜湖。这一段路程比苏羽想象的要轻松许多。除了在刚出山北的时候，碰到了几个邪魔，其他地方都只看到零星的赤蜥。苏羽如今自然是能躲就躲，尽量不去招惹他们。

    因为不见阳光的原因，地上的植被都已经干枯。只有一些生命力顽强的杂草，借着白天的一点微光还在生存。在经过桂山镇的时候，苏羽不由得放慢了脚步。这座他居住了三年的小镇，如今已经完全看不出原先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这雾气的影响，镇中的未被大火烧毁的房子也都如过了几十年一般，腐朽不堪。

    苏羽叹了一口气，便收敛心神，继续前进。随着离镜湖越来越近，地面上渐渐出现了一些奇特的植物。这些植物叶片呈现黑紫之色，根茎深深地扎入地下。大多植物都只有脚踝高，偶尔能看到一两丛半人高的灌木。这些灌木上尖刺密布，完全没有叶子。而每一丛灌木旁边，几乎都能看到赤蜥的身影。苏羽观察了一阵，便大致猜到，这些长满尖刺的灌木恐怕就是赤蜥的巢穴。

    除了赤蜥之外，还渐渐发现了其他动物的痕迹。这些动物看起来像是老鼠，只是双目赤红，体型倒比猫还大。见到苏羽也没有害怕，反而恶狠狠地冲上来。待到被苏羽一剑劈成两半之后，其他的老鼠才不敢上前。只是苏羽前脚刚走，便有胆大的老鼠冲上前，撕咬起那头老鼠的尸体。不到半刻钟，这老鼠便只剩下一副骨头。

    另外有一些小动物，苏羽则认不出是什么。他不清楚这是九州的生物受了黑雾影响产生了变异，还是说他们与邪魔一样，乃是从异界而来。周遭的环境也渐渐变得有些陌生，看起来不像在九州，而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苏羽甚至看到几棵如柳树一般的树木，一条条藤蔓耷拉到地面。一旦有动物靠近，便会猛然用藤蔓将其包成一个粽子。随后便能看到殷红的血液从藤蔓之中滴落下来。

    大约过了一天的功夫，苏羽才走到镜湖附近。这里能看到的邪魔与赤蜥都多了一些，但是比起之前与罗猿来探查时看到的却要少了许多。这便证明当初万兽营的撤离乃是一个正确的决定。苏羽虽然不知道这些邪魔究竟有多少。但是便是有十万、二十万可以征战的士兵，一旦分布到这般广阔的区域，便不会再像之前那般，防守的严严实实。防守的地域一旦拉开，便会露出破绽，众人便有了将邪魔逐个击破的机会。

    苏羽依旧选择了上回与罗猿一起走的那条路。山林之中，树木都已经干枯倒伏。没有了树木枝叶的遮挡，视野也宽阔了许多。而满地的枯枝树干也为苏羽提供了一个良好的隐身之地。隐匿前行的功夫，苏羽虽然并不精通，但是这山林之内，也没有多少赤蜥。苏羽慢慢前行，倒也能胜任的了。

    大概过了半天，苏羽才到达了先前那处崖壁。苏羽此时法力不济，已经没办法像罗猿一般施展法术凭空造出一条天梯。但是苏羽却也有土办法，那便是绳索。相对着百丈高的悬崖，苏羽的绳索显得有些短。但是苏羽下降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便会停下来，将身体固定在崖壁上，随后用飞刀割断绳索，让绳索掉落下来。如此反复多次，总算是落到了地面。

    山谷依然寂静，甚至苏羽走到头时，都没有发现邪魔的影子。当初设置在山谷口的哨岗也已经撤走了，不知道是兵力不足，还是说邪魔觉得此地已经不需要防守。

    苏羽站在山谷口瞭望，依稀可以看见一座漆黑的城市。这便是邪魔的大本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