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夏源的脑中已存在三道暗毁灵力,血性本源的修复能力,已被损伤的速度超越。因此,头痛的感觉变得愈发剧烈,他的七窍当中,也缓缓流淌下殷红的鲜血。只不过,在这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仍然不甘心就此倒下,仰起头望向夜空的大雪,露出凄然一笑,心说:若曦,对不起……
仅只对不起三字,令他感到无比揪心,实则,此时若躲入储元戒当中,或许还存有一线生机。然而,倘若储元戒被发现,非但自己会死,还会牵连火凰……
雪花跌跌宕宕的飘飞,沾染在夏源的睫毛及乌发之上,感受着这静谧的冰凉,他已然想到曾经许下的承诺:这第一样,是在初冬来临之际,大雪飘飞之时,为你堆个一人高的雪人。第二样,是我在外门采矿的时候,经常烹饪一种以泥土包裹的山鸡……
那时,山鸡已用鹧鸪偿还。只是这大雪人,我此生却无法为你堆起……若曦,倘若人有来世,我定然会找到你,为你堆一个大大的雪人。若曦,我欠你的……
“住手!”此声娇喝,将夏源的思绪生生的拉回到现实中。顺着声音望去,已能见到天鲲的头顶,微生轻雪手持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颤抖着抵在易殇的咽喉,凛然言道:“河湍老儿,你信不信,在你杀我之前,他必然先死!”
河湍呵呵一笑,语声平淡的道:“在这世上,像我这样的万古之灵不多,像他这样的人,难道很稀罕吗?”
微生轻雪听得一愣,然而,只是这一愣的时间,河湍的双目中已然透射出两道灵力,其中的一道束缚住她的双手,另外一道,已从额头透入脑部,令得她头疼欲裂。
“相公!你……你……”易殇想到河湍之前的回答,双目含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河湍当即笑着抚摸他的长发,哄劝道:“若不那样说,她怎会出现片刻的怔愣!乖,莫要害怕……”
易殇片刻后回过神来,抹了下眼角的泪滴,恨恨的看着微生轻雪,言道:“别杀她!我要让她感受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河湍闻言撤回微生轻雪脑中的灵力,转而挥出一道蓝光,直透微生轻雪胸腹之间的内海。随着一声闷哼,微生轻雪的修为,已经全部被废。
夏源远远的看着,心中已是生出异样,暗道:微生轻雪,何以要这么做?
这时,易殇已攥住重伤倒地的微生轻雪的衣襟,将她提了起来,骄狂的道:“你这条贱命,也敢挟持我?难道看不清现在形势吗?既然看不清,你这双眼睛,留着已是无用!”说着伸出另一只手,朝着微生轻雪的眼眶狠狠剜去。
“住手!”魔宗两名长老及一名宗神亲传弟子同时喝道:“快放开他!河湍,你莫要把事做绝……”尚未等他三人说完,易殇已是甩了下手,顿时,就有两颗眼珠掉落在三人的脚下。继而,只听他对着河湍媚笑道:“相公,这些魔宗的人挟持我在先,又如此的聒噪,不如,等一下都杀了吧?”
听到他这样说,包围广场的三万魔宗弟子,以及站在天鲲头顶的长老等人,尽皆感到心惊胆寒,同时将目光转向河湍,等待着他的反应。
河湍笑着点了点头,已然预示出魔宗众人接下来的命运,唯有一死。
继而,易殇再不理会魔宗众人惊惧愤怒的目光,重新把视线转移到微生轻雪布满血痕的脸上。
原本,她的脸是那样的俏美无双,却因双目被剜,眼眶变为空空的血洞,显得有些狰狞。忍受着剧烈的痛楚,她倔强的咬紧了牙,继而,一对空洞的眼眶,已然转向夏源所站的位置,只不过,她再也看不到他了。
“我听说,魔宗很多男弟子都爱慕你,是因为你这张娇美的脸吧?现在,我就要毁了它,从今以后,你的丑陋,只会引来世人的唾弃、嫌恶……”易殇说着,拾起地上的匕首,在微生轻雪的脸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在这过程中,微生轻雪始终一声不吭,只是以一双空洞的眼眶,默默的对着夏源。
由于七窍流血,夏源的目光已被殷红覆盖,远远的看着微生轻雪脸上的两个空洞,心就不由自主的疼了一下。强抑着头部剧烈的痛楚,缓缓的朝着天鲲走去,他想在临死前问问: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微生轻雪并不知道夏源正艰难的朝自己走来,此时她所能看到的,只不过是通红的一片。在身心交并的痛楚之下,她终于忍不住,发出声嘶力竭的吼声:“夏源!”
夏源想要回答,奈何头部的血脉大多已经破裂,只是张了张口,咽喉就已被鲜血堵塞,继而呛了一下,发出剧烈的咳嗽。
广场上...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