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中也同时在想:郁儿这丫头,已经被我宠坏了,看来,也是时候为她找个合适的伴侣,那样,她就会变得稳当些吧。
夏源正想着,又听到“噼里啪啦”接连不断的十几下声响,竟是郁儿嫌扇了四下不过瘾,又抬起玉掌,在秦暴红的脸上接连掴了十几下。然后转过狐媚子一样的脸,朝着赤若曦娇嗔道:“师娘,打着丑八怪打得郁儿的手都疼了,你也不过来帮忙,是不疼郁儿了吗?”
赤若曦一听当即笑了起来,口中说着:“师娘最疼你。”一边还招呼柳月儿道:“走,咱两个都得帮帮郁儿。”
夏源见状暗叹口气,凝神戒备的同时,竟是转过身躯,以背对着秦暴红,做出不予管束的态度。此时的他早已不是那个昔日只懂得悲天悯人的稚嫩少年,人性固然需要悲悯,但在善恶之间,收获悲悯的尺度自然也就不同。秦暴红绝非心慈手软之人,否则也就不会在重伤“楚萱萱”和易殇之后,又将柳月儿打得双颊红肿高出老大一块。何况,此事归根结底是她的夫君跑来这烟花之地寻求慰藉,根本怪不得这里的人,她确实因为心疼自己的相公,将罪责归咎到柳月儿等人身上,不问青红皂白的暴打一通。这样的举动,别说夏源无法理解,恐怕这天大地大,也是无人能够理解,更遑论怜悯了。
三名女子,仿佛是在争抢自己所喜爱的饰品,六只白嫩嫩的手掌争抢着伸向秦暴红那张肥大的丑脸,仅片刻,就将她打得如同猪头,两个唇角也溢出血迹。看那样子,竟是要比柳月儿惨得多。
柳月儿最恨秦暴红,扇了几下但觉不过瘾,便改换手掌为拳头,一拳拳的砸向秦暴红的鼻梁,心说:让你打我!看我砸塌你的鼻梁,把你打得更丑……
秦暴红眼看着柳月儿一拳拳的砸向自己的鼻梁,心中忿恨,却是不敢还手,她生怕惹恼了门外的夏源,令得自己的相公和孩子也受牵连。不过,她也暗藏了个心眼,就是运使气劲到面部,尤其是鼻梁,进行悄悄的抵抗。
柳月儿每一拳打下去,都打得粉拳生疼,却是不见什么损伤,于是以求助的目光看向郁儿。郁儿仗持夏源的宠溺,大有不打死不罢休的架势,见到柳月儿求助的目光,顿时也握起粉拳,朝着秦暴红的鼻梁打了下去。
郁儿平日里再是懒散疏于修练,好歹也修练了十年,何况又是在须臾城充裕的空灵之气当中修练,那数以千万计的灵石,也是任由她吸取,因此虽然没有达到凌空飞渡的境界,想要一拳打碎秦暴红的鼻梁,还是绰绰有余。
顿时,只听“咔啪”一声,秦暴红的鼻梁骨被打得碎裂,两行殷红的鼻血,顺着鼻孔流出。三个女子在气愤之下,竟是个比个的泼辣,一边继续殴打,一边振振有词:“没招你没惹你,你上来就连扇了我几个嘴巴,是羡慕姑奶奶倾城倾国的姿色吗……敢打我月儿姐,看我不活活的打死你……敢在我的地盘闹事,当真是没听过我曦大善人的恶名……”
夏源实在看不下去,就清了清嗓子,以此发出声音令得三名女子停手。三名女子极为配合,听到这声音,便齐齐的停下了手。此时的秦暴红,虽然被打得狼狈,却因为酷似猪头,看起来顺眼了不少。
“她已经受到惩罚,这件事就此作罢。”夏源说完,突然想起自己的“曾祖”火宗神还在一旁,便当即转过头,笑着问道:“可好?”
火宗神看到秦暴红的惨状,心知倘若再让这三个得理不饶人的刁蛮女子胡闹下去,势必会出了人命。尽管昔年他经常草菅人命,但是在天痕宗遭逢大难之后,他的性情就发生了彻底的改变,变得淡薄无争。听到夏源询问自己,他便点了点头,笑着对赤若曦和郁儿言道:“两个小祖宗,柳月儿的气也出了,你们再打,令血迹沾染到衣衫,岂非可惜了如此漂亮的衣衫。”
三名女子尽皆穿着半袖的丝绸长衫,听到火宗神这样说,果然低头检视自己的衣衫,看看有否沾染到血迹。见到并未沾染到,才齐齐的松出口气,然而,接下来,三名女子却是同时将头转向了易烈。
夏源见到三名女子的举动,不由暗叹口气,心说:这个易烈,倒是活该倒霉。
然而令他想不到的是,活该倒霉的易烈并未挨打,而是眼睁睁的看着赤若曦三人来到他面前。接着,他又见到赤若曦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十几粒药丸,递给他的同时言道:“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