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雨这话让众人给吓的一跳,要不是叶枭就是人家的老爹,除了叶枭以外,这世上最熟悉浩然正气的便是叶知雨了,众人恐怕都会觉得叶知雨是不是疯了!
这世上只有一个叶枭,所以,也只有他拥有浩然正气。
而浩然正气则是天道对于叶枭的嘉奖。
这道理就像一个人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是好人,可是,谁又能知道他是不是好人?或者一个人以为自己是好人,却从未想过自己其实有做过问心有愧的事情,而浩然正气则是天道对于叶枭的认可,便不是口说无凭。
这也是即便禁地之中也流传于叶枭事迹的缘故,许多人也许并不钦佩于叶枭的实力,但钦佩于叶枭的品行。
叶知雨道:“其实,浩然正气被传闻过于神化了,并没有传闻中那般厉害,我爹说,浩然正气就像是一张白纸,任何人都能够在白纸上涂抹,只不过,有些人的颜色是黑色的,那白纸就会变成黑色,有些人的颜色是黄色的,那白纸就会变成黄色,而如果是白色的,那么涂抹在白纸上,那白纸自然还是白色的,于是,便有了浩然正气。”
叶屠苏自嘲笑道:“你说的倒是简单,谁一辈子做人能够毫无污点的,只要是人都会有过错的时候,便不可能是干净的白色,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钦佩你爹了,而且,你爹那般事无巨细的管教你,结果你还不是一样炼不出浩然正气。”
“哎呀,总有少不更事的时候啦。”叶知雨撇嘴道:“我又没做过什么坏事,不过就是小时候顽皮了些,闯了些祸事么!”
叶屠苏笑着刮了下叶知雨的鼻子道:“你现在也好不到哪去。”
叶知雨急的跺脚道:“你还要不要往下听啦!”
叶屠苏道:“听,听,你继续往下说。”
叶知雨道:“我曾问过父亲,为什么我就不能修炼浩然正气,我爹说,我的心性足够纯净,却优柔寡断所至,他还给我举了两个例子,第一个例子是一名刽子手,奉命斩一名罪犯,却事后得知抓错了人,那被斩之人只是跟罪犯长的相像而已,其实是一名好人,那名刽子手可要愧疚?”
众人想了想后道:“多少有些愧疚吧,怎么说也是杀错了人。”
“我爹说,那捕快要愧疚,知县要愧疚,偏生刽子手不用,他只是奉命行事,有什么好心生愧疚的?”叶知雨道:“随后,我爹又举一例,古时有一名大臣,他不顾朝堂众人的反对,力谏皇帝将北方的地瓜,玉米,高粱等易活的作物摘种于南方,使南方粮食能够更为高产,让百姓能够活的更好,结果此举推行三年,南方各地饿死了无数人,因为南方多雨,多种于水稻,而地瓜,玉米跟高粱都需要在旱地中摘种才易活,最终皇帝为了平息众怒而将那名大臣给斩了,你们觉得那名大臣需要愧疚么?”
有了前车之鉴,众人都不那么肯定,最终还叶屠苏带头道:“大概还是得愧疚吧,那刽子手说起来只是职守本分,他若不愧疚倒也说的过去,但是,这位大臣初衷是好的,却是好心办了坏事,应该还是会愧疚吧。”
“不,他不愧疚,那位被斩的大臣便是我爹在世之时的老师,曾教授于我爹学问,他被斩前夕,我爹去探望他,他亲口跟我爹说,他不后悔,死再多的人也不后悔,因为,他知道该这么做,所以,他问心无愧。”叶知雨道:“十年后,多数的南方人还是习惯于种水稻,而一部分人却坚持下来了,他们让那些种植水稻的土地荒芜许久,使其不再那么湿润肥沃,然后为了避雨而拉起布帘,重新种植后,那些北方的作物便都活了下来,那一年,南方因为洪灾,多地颗粒无收,那些水稻一淹就死,而那些北方的作物,只要能够长成,却都比水稻坚韧的多,虽然也减产,却依旧有许多活下来了,也正因为依靠着这些粮食,救了无数的人。”
众人低头沉思,他们眼下要思虑的并非此事是对是错,而是那为大臣临死也坚持自己的想法,而偏偏那时候,他应该不知道后来的结果,退一步说,即便没有后来的事情,那为大臣依旧还是没有心生愧疚。
叶屠苏道:“你爹怎么说的?”
叶知雨道:“我爹说,他的老师的确害了许多人,也救了许多人,这事实在难分对错,但重要的是老师问心无愧,他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这也正是能否得到浩然正气眷顾之所在。”
叶屠苏想了想道:“一己私利不可为,是对是错由天定,只求无愧于心?”
叶知雨眼睛一亮道:“对,我爹后来也是那么说的,他说,做人哪有没做过错事的时候,只要问心无愧,便能胸怀正气,傲然天地之间。”
公羊舒飞苦笑道:“一生不做错事难于上青天,而问心无愧也谈不上容易。”
叶知雨一指那具尸体道:“问题是他可从没做过任何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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