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入住的第二天,沐冉少爷便吩咐我做一块广告牌,上书“孙氏诊所”,我没花半天的功夫,就找来木匠做了一块白底黑字木质的匾额,悬在门厅的入口处。
左右端详,在正上方分毫不差。
“干的不错,阿福。”沐冉少爷对我的称呼突然变得这么亲切而有独特。
午餐我们叫了一客客饭,是最简单的烧土豆和炒茄子。毕竟我们的经费有限。沐冉少爷赌气出来,只携带了甚少的财物。若要生存下去,不与老爷太太妥协,务必精打细算。租赁房子花了他差不多四分之三的积蓄,那不过才是一天的时间。未来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
“阿福,你现在到杭州晨报社把一则启事给我登上,内容都在信封里。我要一个整版,连续三天,不论花多少钱。”
“少爷,那我们真的所剩无几了。”我摊开双手,垂头丧气地说。
“阿福,你相信我吗?”沐冉少爷睁大了眼睛盯着我。
我敢肯定,我当时的速度比八月钱塘江的潮汐还要快。在半年的时间内,我跑遍了杭州的角角落落,杭州的路我最熟不过,杭州晨报社在前方两个路口左转,再向右一个路口,和海关大楼紧挨着。
站在报社的门前,我不得不佩服我有一副好头脑。
我将定金交给报社的老板,然后请他按照信件的内容,刊登在明日及后两日报纸的首页整版。
当我次日展开杭州晨报,映入眼帘的是偌大的九个字:“敬告杭州市民之启事”。沐冉少爷太有商业的头脑了,但我怀疑这种做法的成效。暂且继续往下读:“鄙人游历欧美数载,深研西洋之学,曾有幸破获英吉利大笨钟枪击案、法兰西卢浮宫无头尸案、意大利斗兽场爆炸案、希腊克里特岛密室杀人案、及埃及法老谋杀案。今兹归国,不揣冒昧,愿将所学倾囊而出,护佑钱塘一方安宁。如有需求,请联系北山街20号孙氏诊所为盼,酬劳面商。”
这到底是哪门子的启事?我心里嘀咕道,明明是诊所,我全然以为是行医的启事,刊登出来却活脱脱是个侦探的求案广告。会不会是报社编辑和我开了一个玩笑,让沐冉少爷发现这个纰漏可就完了。
我侧身瞥见正在摆弄化学仪器的沐冉少爷,他不知从哪里弄到了土壤样本,在小心翼翼地比对。
“糟糕!”我不禁脱口而出。
“阿福,你说什么?”
“沐冉少爷,我是说刚到手的杭州晨报,您的启事被报社搞成了一个侦探广告?我这就去报社找他们算账。”
沐冉少爷让我读给他听,我一字一顿地读,生怕他遗漏了其中的细节。我发觉越读越好笑,掌不住噗嗤一笑。
沐冉少爷说信件的内容的确如此,一字不易。
“这么说来,您更是一个侦探而非是一个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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