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国民党使用的东西吧!”毛丰源说道。
“不错,可他们拿出来的不仅仅是国民党的身份证明,而是国民警卫局的身份证明!国民警卫局你们知道吗?那里面可是汇集了国民党内最优秀的高手,他们是专门用来保护国民党内外出执行公干高层生命安全的人物。他们中的每一个人,身手都不会差。当初,我父亲派来抓我回去的‘血燕子’便是国民警卫局的人……”
柴依林愤愤不平地说着,而唐奥运与毛丰源却是心中大骇。国民警卫局的人,难道是柴老爷子身边的?柴老爷子不是来寻柴依琳的么?怎么又变成到上海来公干了?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柴老爷子身边到底有多少这样的高手?毛丰源的那个任务又该如果去完成?
方可飞跺足叫道:“所以,我们才都眼睁睁地看着那姓夏的姓秋的,押走了陈妖精……”他说到这儿,自怨自艾起来:“都是我:不怂恿人妖去偷信就好了:一人做事一人当,这趟该由我去的。”
毛丰源沉吟道:“如果只是一般的东西,陈妖精这一去,倒不致有什么大事……只怕,那封书信涉及到国民政府的一些机密!”
唐奥运冷冷地道:“这叫咎由自取、恕不得人。”
方可飞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思想,你听不懂么?”冷不防柴依琳自旁“杀”了出来说道:“你们两个糊涂蛋都该抓去坐牢!”
方可飞气得耳朵又歪了:“你……”
毛丰源向唐奥运道:“那对深陷石板上的鞋印,应该就是那个姓夏的了,也许是他刚到的时候,暗自提防众人会动手,力贯全身,然而下盘功夫似不够沉稳,以致得把真力导出,在地上踏了两个足印。”
唐奥运道:“就是因为他下盘功夫较弱,才泄露了他内力骇人,此人一身武功,应该都在拳掌上,真是个难以应付的人物。”
毛丰源道:“那么,脚踏火柴盒而无损的,必然就是姓秋的了。”
唐奥运道:“看来南京国民政府真是藏龙卧虎,能将轻身功夫练到这般轻若无物的。整个上海滩估计不会超过三个!”
方可飞听得哼了一声。
李祥脸上也有一种不以为然的神色。
唐奥运道:“大哥那里有事,我还得回去一趟!”遂而低声向毛丰源道:“你自己得要谨慎行事,万事小心。”
毛丰源点头道:“看来,我也该去替陈妖精想想法子了。”
小巧妹道:“严麻子奉命来调停此事,但迟到一步,他已赶去了,我看以兄弟盟之力,保出个陈妖精来决非难事。”
毛丰源杳道:“奉命?奉谁的命?”
小巧妹婉然一笑道:“柴大哥知道这儿出了事,便遣我们来了。”
毛丰源看看小巧妹、李祥和唐奥运,笑道:“顷刻间即来了三起人马,柴大哥好快的耳目:结交到这样的大哥,真是生事都出不了事咧!”
唐奥运却深深地汲了一口气。毛丰源道:“二哥不同意么?”
唐奥运道,“柴大哥是强人,可惜对方是东洋人、是国民党、是大军阀。”
毛丰源好奇问道:“二哥认为上海会乱么?”
唐奥运道:“这倒很难说,不过,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毛丰源道:“我在去演那场戏之前,一定要做一件事。”
唐奥运道:“什么事?”
毛丰源道:“首先,要退出兄弟盟。”
“哦?”
“这样,我所作所为,才不致连累兄弟盟。如果失败,是我一个人的事,要是能成,万事都好安排。”
“这个……”
“二哥的看法呢?”
“嗯……只是太委屈你了。”
“这是什么话:我得要找一个理由,好表明非要退出兄弟盟不可,写成决绝书,还要劳你费心,替我呈上给大哥。”
“这个自然不成问题……你要动用的人手,我也会拨给你。”
“留下小巧妹……其他的我只要王二牛、方可飞就足够了。”
“咦?他们……能帮得上忙吗?”
“他们心底好,而且跟我有交情?若动用兄弟盟的兄弟,难免会牵连上的,能免则免。”
“你说的有理……不过,现在一直捎着我们的该是靳云鹏的人吧?”
“因该是,以此人的轻功,绝对刚刚那个姓秋得。”
“靳云鹏大概仍对我们有点不放心吧?”
“这关系到他们皖系军阀的生死大事,难免得要小心谨慎。”
“所以营救陈妖精你还是不宜露面的好。”
“你在什么时候发现他在檐上的?”
“刚刚。”
“我也是刚才。”
“果然好轻功。”
“就由他跟着吧……”
他们二人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原是把语音压得十分之低,不会有任何旁人听得见,柴依琳却看不过眼,叫道:“哈: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两人顿停止了说话。唐奥运不友善地望向柴依琳。柴依琳沾沾自喜的道:“原来这世上不止有八婆,也有八公的!我以为只有女人才咬耳朵,窃窃私语,小声说大声笑,”柴依琳继续她的得意洋洋:“现在我才知道,什么英雄好汉,也都一样!”
唐奥运听了她一番话,没好气地向毛丰源道:“我这就先行一步了。”然后低声跟毛丰源疾道:“记住,能忍则忍,以大事为重。”遂而吩咐李祥在此侯毛丰源的信,他自己则先行离去。
柴依琳见唐奥运说走就走,又气噘了嘴,很不高兴的跺着脚,仿佛要跺死地上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只蚂蚁的样子。
毛丰源看得心中微酸。
“他去哪里?”柴依琳问。
“回兄弟盟。”
“我们不去么?”柴依琳再问。
“先不回,”毛丰源说:“陈妖精的事,先等严麻子回来问问情况再说,你们可愿做些事儿?”
“什么事?”这次是方可飞问。
“大事。”
“跟谁做?”这回到王二牛问。
“我。”毛丰源指了指自己。“跟你做大事?”王二牛又兴致勃勃起来了。“这样子的事,最适合我们做……”这次他的话还没说完,柴依琳已兴高采烈的问了下去:“快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