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门神的对话似不止是两人在说话。
他们似是说给第三者听的。
这就是上官云把这两人留在明山的理由:因为这两兄弟极有警觉力。
在江湖中闯荡的人,没有警觉力,就不会有危机感;没有危机感的人,根本不适含在江湖上生存。皆因江湖风波恶,无处不险摊,一个对危机没有特殊警觉能力的人,就算身手再好,在江湖道上难免迟早都会成为牺牲品。
小门神的警觉牲极高。他跟在上官云身边,学到的是:随时随刻要提防别人的暗算。
所以他已学会就算眼睛不看看人也可以知道对方在做些甚么的本领。
大门神的危机感也极高。他在靳云鹏那儿学得如何喑算人,而暗算人的方法千方百计,千奇百怪。要亲自动手已然棋差一着了。最高妙的暗算是受暗算的人着了暗算还终生感谢你。
所以大门神已学会光凭看对方的眼睛已知对方想干甚么:敌还是友?
他们学会的是作为一个江湖人,功夫学得再好都不如把人做好;而身为一个江湖人,闯江湖,本领要远比打天下的武功来得重要。
故此,这两兄弟,自从跟上官云一道出来:因为对危机能洞悉其爆发之先的本领,要比杀敌的实力更难能可贵。
正如这两人此刻其实并不知道这寺内还有没有敌人。
这大殿只有:残破的佛像、塑像、蒲团、神台、佛帐、七星灯……。
敌人在吗?
如在,在那里?
如不在,则应会留下蛛丝马迹。
只要留下踪迹,则可马上追击。
敌人既已设下了埋伏,就不会自动暴露,所以一定要“诱敌”。
“诱敌”的条件是:一定要有“饵”。
甚么是“饵”。
于是大门神拍掌。
他拍掌的方式很奇特。
他用一只手拍掌。
谁说一只手拍不响。
他就拍得响。
而且响声还很独特。
他一拍掌,“饵”就“走进来”了。
所谓“走进来”,其实是一早就给人“押”进来的。
所谓“走进来”,其实是“跳下来”,因为人一直就匿伏在梁上。
一个弱小、美丽、娇憨的女子,额上有一道深刻的艳疤。
一个妙龄少女。
看她的服饰,就可以知道它是一位村姑。
这几个穷凶极恶的魔头,把一位“村姑”推入废弃的寺庙,要干甚么?能干甚么?押她进来的是一名不高不矮的汉子。
他腰畔有一把刀,刀锋浸看幽光。
汉子没有睑。
只戴看一张面具。
这少女进来的时候,只有一双腿能走动。
也就是说。少女身上已全然受制,就算她不受制,也因太过惊恐而失去反抗、违命的力量。
这带面具的汉子自然就是李四,问题是他押一个小姑娘到来想干甚么?
会干甚么?
大小门神看见这小村姑,彷佛十分满意。
他们到底准备干甚么?
大门神眯着眼笑道:“我们用甚么办法,比较直接有效一些?”
小门神只说一句话:“把她的衣服剥掉!”两人一齐动手。他们喜欢听人惨叫,尤其是女人的惨呼。村姑尖叫,很快的转为哀呼。
衣衫碎如千蝶翻飞,连亵衣也给撕去。大门神又眯着眼笑。这回他的眼再也离不开那雪白且柔软赤条且清纯的躯体。
“下一步呢?”小门神用舌尖舐舐鼻尖。
“你说呢?”突然,那戴面具的汉子尖叱了一声:“不许强暴女人。”
大门神和小门神都给吓了一跳。然后两人相视而笑。一个骇笑。好像很不可思议的样子。一个蛊笑。好像很心照不宣的样子。一个说:“不许强奸?”
一个道:“你说不可以就不可以?你又不是上官云!”
李四的脸色如何,谁也看不出来。
但他的态度,谁都可以感觉得出来。
“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这话使两人都怔住了。
一个仍舐舐鼻尖,几乎也要上去舐舐那小姑娘的**。
一个眯看眼睛就像眼里两支横着的针已给炙热了一般。
“哦,那也罢了,只不过……太可惜了。这么漂致的姑娘。”
“唉。美丽的女人只可以拿来欣赏,而不是用强的!”
“真是的,那你说要怎样办?”
戴面具的人沉吟了一下:“这女子快乐的时候我看过:她正在河边梳洗头发,显影自怜,那时她一定很开心了,我就把她掳了来,那一利,她惊恐的样子我也看过了。但我还末看过她痛苦的模样。我是说,忍受绝大痛苦的样儿。”
两人都笑了。
阴笑。
“要女人痛苦,这还不容易!可惜你不让……”反正,要一个女人感觉到痛苦,方法有很多。”这时,那可怜的村姑好像清醒过来了,挣扎叫:“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想干什么?”
有些话是不该问的,有些事是不必问的。
女人总是在绝不必要的时候会问一些傻话:例如在一些时候问男人“想干什么”、“要干什么”难道她们心里还不明白吗?
难道她们真的要男人说出来吗?
小门神一鞭击碎了一尊罗汉塑像。
殿内的罗汉有十八尊,拍碎了一尊,连同四大天王和文殊菩萨,还有二十三尊:望看碎裂的泥块,小门神恨恨地道:“还记得毛丰源是用什么杀死靳将军的吧?”
大门神也狠狠地答:“石头。”
小门神遗恨末消:“他还是在我们面前下的手,害得我们从今而后便不再受重用。”
大门神恨得牙嘶嘶的:“我们这个跟斗也栽得够惨。”
小门神恨从中来:“他还砍了我一刀。”
大门神恨意难填:“他也刺了我一剑……而今创伤犹痛。”
小门神仇深似海的道:“我的刀伤依然末愈。”
大门神恨火如焚:“没有毛丰源这一场,咱们也许就不必来这荒山野岭,喂蚊子抓耗子宰兔子了。”
李四露在面具之外,只有一对眼睛。
这眼神很奇特,眸子很黑,但眼白布满血丝,那血丝像融在水里似的。会浸透融揉开来一般。
他眨了眨眼,语音很冷:“但这跟这女子有什么关系?她是毛丰源的妹妹?还是老婆?”
那女子慌忙摇首。
她似乎也不知道毛丰源是什么人,更不知道毛丰源跟她有什么关系,看她的样子,就可以知道她正在想:她现在第一次听到毛丰源这名字的时候,已落得如此下场。待会儿还不知道更是如何下场。
大门神却说:“她跟毛丰源无关。”
小门神也说:“她只是个小村姑。”
大门神:“但我们要报仇。”
小门神:“报不了仇也得泄愤。”
“这儿有很多泥块。”
“这些泥块都很坚硬。”
“我们用它扔人。”
“扔在人的身上,会很疼。”
“打在这嫩柔柔、光秃秃的女子身上,一定留下青黑的瘀伤……要是扔在脸上,她的花容月貌,便会给毁了!”
“这样,我们便有一种复仇的快感。”
“而且,你也可以真正欣赏到女人,尤其是漂亮、可爱、未经人道的小村姑痛苦的模样。”
李四的眼睛发了亮。
一种近乎野兽噬人时的神采。
他明白了两人已谈出来的用意,也明了这两兄弟没有道出的用心。
他们打女人。打女人的男人不是男人。所以,如果侠道中有人在,就一定会出手阻止。
他们一但一出手,就正中下怀。
他们一早约定,叫李四抓住这无辜的村姑,为的就是当“饵”。
他们就是要试一下毛祖强或者他的子弟们在不在。
只要对手一出手,他们就一定能先对手的出手而下毒手。
谁教他们是侠道中人
谁叫他们有所为和有所不为
一个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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