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见面,就动手。
一开始动手,第一步,就是退。
疾退。
退得极速。
柴老先生只是白发发梢略扬了一扬,已退出了一丈。
上官云只眼睛眨了一下。
一眨之间,他也退出了一丈。
两人不约而同。都先选择了退……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他们就像是遇上了什么毒蟒猛兽,先拉远了距离,才好反击、谋定后两人各退了一丈,相距就是两丈。
两人在退的时候,膝不屈,肩不耸,己完成了退势,就连绝顶高手在步法挪移时的微兆轻征,在他们疾退之际都不曾稍现。
一种勇退的姿态。
有时候,在人生里、勇退要比勇进所需的勇气更大。
两人一旦“落定”,一拔箭,张弩、瞄准,一绰拐杖、拗杆、振身。
这瞬息间,上官云所扣在弓上的箭,突然“不见了”。
柴老先生的拐杖却变成了一朵花。
一朵令人惊艳的花。
艳花如梦。
似幻。
那一种美,是艳美,令人有美死了的感觉。
就为它死了也值得。
就在这一瞬间,柴宏柱就刺出了他的拐杖。
惊艳一杖!
就在这时,“嗖”地一声,上官云在怒目厉啸中,竟把拉满的弩一松,射了一“箭”。
但他的弩上没有箭。
难道他发的是“空箭”?
同一时间,他的箭壶里还剩有一支箭。
那支箭却神奇地离壶而出,就像有人把它拉满了怒射出去一样。
柴老先生正全神注意上官云搭在弦上的箭。
可是,那一支箭,却“消失了”。
另一支箭却以锐不可当、沛莫能御之势暴射!
这一箭来得突然。
奇速。
柴老先生不能避。
不及避。
无法躲。
躲不掉。
更来不及招架。
招架也挡不住。
这是可怕的箭,专射人心!
就在此际,柴老先生将身子侧了侧,避开心脏,他的胸膛竟突然出现了一个洞。
一个完全透明的洞。
那几乎没有肌肤。
也没有血肉。
那就像一个人,胸膛忽然开了一个透明的洞!那一箭就从那一个“洞”穿了出去。
同在这一瞬间,柴老先生已然反击。
他的拐杖飞刺而出。
拐杖很长。
但杖尖却乍然离开杖身,疾刺上官云。
杖尖射出同时,柴老先生叱了一声。“中!”
杖尖快得简直不像暗器,而像子弹似的。
这一杖,“刺”向上官云的手。
左手。
手指。
尾指。
如果这一下是射向上官云任何一处,上官云都已防守,但都避得过、挡得开,应付得来。
但不是。
杖尖只射他的尾指。
一个最不重要也极不受注重的部位。
可是,只要上官云想攻击杀伤这眼前大敌,就得要张弓、搭矢,一旦要拉弩扣箭,一只手自然便得暴露在敌人眼下……尤其是五指。
柴老先生便选这一点发动了攻袭。
他一杖就刺了过去
刺击!
上官云发现了这一点的时候,他也发出了他的箭。
他的最后一箭。
然后他才全面准备招架、防守、闪躲柴老先生的这一击。
他不一定能抵得住那一杖。
但他已下了决心:
至多不过是牺性掉一只手指!
如果以一只手指来换取柴老先生的命,那实在是太划得来了!
就算要他切掉了一只手,只要能取柴宏柱之命,他也愿意!
要是你呢?
你愿不愿意?
其实一个人为了打击敌人,不惜牺牲自己,那是至笨不过、也对自己十分不公平的行为。
一个人理应宁愿把努力放在提升自己的事情上,设法让自己超越过敌人,让敌人为打击你而烦恼,这才是对自己有利的事……而不是以打击敌人、伤害自己以作为“报复行动”。
只惜,一个人的行为受制于思想,而想法又受制于经验,而经历又受制于现实环境,纵是英才人杰,也难以超逾这些条件、制限。
上官云恨柴老先生。
就算伤害自己、牺牲一切,他也要除掉柴宏柱!
问题是:除得掉吗?
柴老先生的“杖”还没攻到他的尾指……约莫还有五尺左右……就突然变成了:一朵花!
一个爆炸的“花”。
美丽如一场惊艳!
这一记“惊艳一杖”,原来是一个灭绝一切的爆炸。
这“爆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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